马要进入他们部族驻地的路上。
这个时候,阿邪王脸如火烧,尤其是想到了自己的部族接下来要面对的命运,他感到无以面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自己的部族人。
部族当中的一群族老,颤颤的被人扶着挡在阿邪王的面前。目光带着询问,带着压抑的伤痛,定定的望着阿邪王。
事实上,整个匈奴部族人,他们看到阿邪王这么狼狈的带着这点人马回来,他们心里已经有了不安的感觉,已经猜到自己的部族大军怕已经打了败仗。可是,他们依然想亲耳听到大王的证实,心底里,还有一丝希望,希望事实并不是他们心里所感到的不安的那个样子。
阿邪王此刻,真的无颜以对,也无言以对。
最终,他滚下战马,含着泪,卟的一声跪到了那一群族老的面前。
“我、我们败了……本王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我们部族人……”
数十万的匈奴大军战败,必然得给部族人一个交待,要不然,他这个匈奴大王,怕马上就得要被弹骇罢免。
现在,是整个匈奴部族面临着一个生存关头,他必须要牢牢的握住这最后的一点权力,然后率部族西迁,为匈奴部族争取那一线生机。
如果这个时候,他这个大王在部族当中失去了话语权,部族人不再信任他,不愿意冒着风雪,在这冰寒期冒死西逃的话,那么他的部族,就只有被杀来的百万汉军所灭,连那一点点的生机都不会再有。
“败了?”
“我们数十万匈奴大军败了?”
“那、那可是我们匈奴部族掘起的根本啊,是我们匈奴部族可以在这片大草原上立足的根基啊,就败了?”
“啊?我们的数十万匈奴子弟呢?”
“你不是说要击败汉军吗?怎么就能够这样回来呢?”
……
阿邪王的话,让所有的匈奴族人都无比激动,一脸悲伤之余,亦一个个似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一个个都忘了阿邪王是他们的大王,一个个向阿邪王质问。
“哇……”
“呜呜……”
“天啊……”
“作孽啊……儿啊……”
……
匈奴部族当中,那些老妇,那些女人,听到他们的大王说败了,那还不明白是什么的会事?顿时,他们忍不住发出了一片哀嚎之声,一个个哭喊起来。
面对质问,面对一片嚎哭,阿邪王的心亦在滴血。
“错了,我们的情报错了!”
阿邪王激动的跳了起来,冲自己的部族人喊了起来。
“错了?情报如何错了?不管如何,数十万的匈奴子弟啊,怎么会这样?怎么就只回来了这点人马?”
“本王也不想啊,本王也想一举击败汉军,以雪我们匈奴被那大汉驱赶打击之耻。”
阿邪王激动的挥着手喝道:“可是,我们要面对的汉军,并不是我们情报上所说的二十多万啊,而是两百万啊,甚至更多!试问,我们区区数十万匈奴骑军,在汉军的百多万的大军面前算得了什么?情报误我啊……”
阿邪王双手掩脸,又跪了下去,似是求自己的部族人原谅他一般,肩头不停的抽动着,似在哭泣。
“什么?两百万?三百万?”
“大王,这、这到底是咋会事?”
……
这个时候,阿树提从败军当中策马走了出来,声音低沉的道:“我们大王,亲率大军追击一支汉军,却是中了汉军的诱敌之计,将我军引诱到了汉军大军的阵前。树提及大王,及一众匈奴军士亲眼所见,当时,在我们眼前的汉军,密密麻麻,军马如云,遍布了整个大地,其军大阵,比我们整个部族的驻地都要大,目测,最少有百多万的大军,事实,汉军的军阵,似望不到尽头,估计就算有两百万的大军亦不足为怪。这仅只是汉军的一个大军阵,如果再加上原来在整个大草原上向我们匈奴部族攻击的那些小部汉军军马呢?所以,估计大汉这一次总共有可能出动了近三百万的大军来攻击我们北匈奴部族。”
“如此多的汉军大军,是前所未见的,历史上,也从来都没听闻过有如此多的军马集结在一起列成军阵。整个汉军庞大的军阵,同时向我们匈奴骑军发起了攻击,我军不敌,边战边退,战到最后……”
阿树提说到这里,挥手道:“好了,此战非战之罪,非我们匈奴军马之过,更非我们大王之过,而是我们的敌人太过强大了。现在我们逃回来的这些军士,已经筋疲力尽,极为疲乏,还请让开,让我们进去略作休整。另外,有请匈奴部族一众族老,以及各部首领,各部族军将,马上进入王宫,与大王一起,商议接下来应付汉军大军的事。”
“嗯,其实汉军大军一直追击在我们败军之后,估计,汉军大军马上就会杀过来。事关我们匈奴部族的生死存亡之际,没有时间让我们来追究此次战败的责任,更不是我们伟大的匈奴部族悲伤的时候。所以,还是尽快议定一个应对汉军大军的章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