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与这个漂亮的小姨蔡氏虽然认识,但是关系并不算太过密切。毕竟,蔡氏的确有点势利眼,黄月英的爹爹黄承彦却是当世名士,多少有点清高,本就看不惯蔡氏的势利。当初刘表主持荆州之时,多次想邀请黄承彦出仕辅助刘表,但黄承彦都没有答应。因为这些隔应,两家早就极少往来了。何况,黄月英娘亲却早逝,没有了这个娘亲维系感情,大家的关系早就淡如水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关系就在这里,要说起来的话,还真的都是亲戚。
所以,对于樊素拉住了她,不让她出去,她有些不解。
“樊素姑娘……我叫你姐姐吧,怎么了?这里还真的是皇宫?能进不能出?”
“呃,这位姑娘……这、这不是的……这里好像没有这么多规矩,你想出去随时都可以,这里面各处的景观,你也可以随意去游览。只是……”樊素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跟她说明情况,只好道:“呵……不瞒你说,在这里,我也算是外人了,好像就只有你跟我是暂住在此的。所以,一见到你就感到亲切,想跟你聊聊。”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那啥呢,嘿嘿……”在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樊素面前,黄月英却放下了在刘易面前的那种出尘的孤清,有点俏皮的跟樊素说笑。她原本,就是一个不拘小节的奇女子,所以,这应该才是她的本性。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可以告诉我么?”樊素也看得出,她是特意隐瞒了身份前来的。不过,樊素也特别的佩服这丫头,居然敢孤身一人前来对皇帝自荐侍寝,还敢跟皇帝谈论了那么多事,敢与当今皇帝比较一些她完全听不懂的东西。樊素觉得,这个女子,一定很不简单。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在我跟那个人比较完之前,你可不能透露出去,要不然,咱们就比不成了。”黄月英眨了眨眼道。
“行,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樊素越看便越觉得此女有趣,便也学着她,眨着眼,小声的道。
“我姓黄名硕,不过别人都叫我黄月英。我爹就是黄承彦,你听说过么?”黄月英探头看了看房子,没有看到有人在附近,便轻声的对樊素说出了自己的姓名及来历。
黄承彦本是南郡名士,扬名久矣。而长沙本就隶属于荆州南郡,所以,樊素倒是听说过黄承彦的名字的。
但是樊素也没有太过吃惊,因为那仅只是听说过,并没有意识到黄承彦的名头到底有多大,更不知道,黄承彦现在还是当朝内阁九大阁老之一。
她倒是好奇,这黄月英为何会跑来自荐侍寝的,这丫头的胆子也太大了。
黄月英也似想要找一些人倾诉自己心底里的秘密,便跟樊素在窃窃私语的聊了起来,两女不时的发出一阵隐晦的娇笑声。
原来,黄月英此在已经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龄了。而她的婚事,却让黄承彦发愁。
要知道,黄月英的娘亲去得早,是黄承彦一手带大的。而黄月英跟着黄承彦,自小便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都有所涉及,除此之外,她还特别的好学,什么的偏门杂学,她只要有机会,都想学。
学这些倒也没有什么,但是,很正常的,一个人的才气越高,心气就越大。开了眼界,见识多广,学识渊博,并且,又自问才学,心底里不想输于男子的黄月英,一般的男人又岂能入得了她的法眼?一般的男子,对于她而言,都是一些庸碌之辈,她又岂能委身于一个无才无德的男子为妻?
当然,黄月英心底里不想输于男子的原因,也跟黄承彦有一点关系的。因为他常会挂在嘴边,在称赞女儿聪明好学之时,也常会带上一句,可惜硕儿不是男儿身,要不就如何如何……反正,看黄承彦的样子,多少都有点遗憾吧。小时候,黄月英不太懂爹爹的遗憾是指什么,还以为真的是为她的女儿身遗憾。但长大懂事之后,她才明白,原来爹爹是想生一个男孩儿,可传承他的才学。但他爹爹却又对娘亲专情,一直没有再纳妾,如此,黄月英就总觉有点不是滋味。
她虽然没有因此而恼爹爹,但是,却想争一口气,想告诉爹爹,她就是女儿身,也一样能让爹爹足慰平生,不用为此遗憾。
荆襄多名士,同样亦多世族豪门。
黄承彦的女儿,自然不会缺少登门求亲的人。可是,每一个,都被黄月英给弄得羞愧而走,再也不敢来向黄月英提亲了。
无它,来提亲可以,但得要在诗书论文又或是在琴棋书画又或是在一些偏门杂学上胜过她。要不然,连一个女子都不如,还有何颜脸来提亲?
黄月英如此,就几乎等于是比武招亲了,只不过,比的不是打斗武功而已,而是才学。
黄承彦却对黄月英毫无办法,劝她骂她都没用,就差没有逼婚了。最后,黄月英跟爹爹提了条件,说天下才俊极多,只要爹爹何时找到一个能够在才学方面胜过她的,她就嫁,还有,就是不用别人来提亲,她自己去找一个如意郎君。
这怎么行?黄承彦自然不会答应,让自己的女儿自己去找郎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