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既然已经决定了听从静老的计划,那么他就会要将计划进行到底,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率益州军进入南蛮地区,以图东山再起。
他见孟获似不会轻易的让自己的军马进入南蛮地区,只好换一个说法,他冲孟获拱拱手道:“孟获大王,本都督知道你对我益州军进入你们南蛮地区有着不少的顾虑。可是,大王不妨换一个角度去思考。”
“嗯?”孟获作倾听状。
“说句真心话,本都督之所以请大王你率南蛮大军进入益州,就是看到本都督的益州军并非新汉军之敌,如果就凭本都督的益州军就可以敌住新汉军,那么本都督又何必要多此一举,要请大王的军马入川相助?现在,新汉军已经打开了进入益州的通道,那么,无论本都督如何挣扎,恐怕都是灭亡的下场。不知道大王然否?”刘备一脸坦然的道。
“可是……这又如何?”孟获不屑一顾,刘备的死活与他有屁关系。
“哈哈,是啊,这又如何?”刘备哈哈一笑,带着点自嘲的道:“真的,这的确不如何。毕竟,本都督与大王你,素味平生,互相并不算太过熟悉,我们之间,只有交易,各取所需而已。不过……”
刘备话题一转,冷然的对孟获道:“大王你以为你们南蛮部族就能置身于事外?我们汉人,有唇寒齿亡的说法,你们南蛮部族跟我益州,就有如益州与汉中一般。汉中失,则益州亡,而益州失,你们南蛮部族还想得到安生?哼,我看,今日我刘备之路,未必就不是你孟获明天的结局。”
“刘备你!你这是在咒我么?”孟获脸色一变,也不再客气的称刘备为大都督了。
“怎么?怕了?我咒你?呵呵。如果我的咒骂能那么灵现,那么本都督早便把天下所有的诸侯都咒死了。”刘备冷笑一声道:“孟获大王,相信你也看到了,也亲身体验到了新汉军的强悍。体会到了新汉军的侵略性。你认为,就只凭你们南蛮部族的那点军马,就当真的可以偏安一隅,不惧新汉军的攻伐了么?想想匈奴、乌桓等更加强大的部族,他们现在在哪里?再看看新汉军。万里大漠,望之无尽的大草原,以及北方寒冷的大山森林,他们都没有放过,都派出了军马将那些地区的部族全都消灭或收服,你想,你们南蛮的部族又能例外?”
“这……”孟获的眼珠子一转,一时却也不敢说自己的南蛮部族就能高枕无忧。
“不妨如此对你说吧。不要说现在的新汉朝新汉军了,我们大汉,哪一个朝代。谁不想将尔等小数部族全都消灭或收服?何况,尔等小数部族,不是已经向大汉臣服过,早已经成为了大汉的附属了么?现在,大汉偶尔衰落才让你们有机可剩,相继脱离了大汉朝廷的掌控。”刘备向孟获一压手,道:“不要急着否认,你们南蛮部族,的确就是大汉的附属之邦,这个是不争的事实。本都督跟大王你说这些。也没有别的意思。而是说,大汉当中就可以打服你们,现在的新汉朝,要比当年的大汉呈更强盛之势。你想。你这一次,是否能有例外,可以割据南蛮之地,独立于大汉之外的可能吗?”
孟获听着听着,脸色不禁一变。身为一个部族的首领,所需要考虑的。就是一个大局观的问题。如今大汉的形势所趋,新汉朝的大势已成,他孟获从现在开始,就得要为自己的部族考虑长久之计,绝对不可再只看眼前的那一点利益。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关乎到他南蛮部族的生死存亡的关头。他的每一个决择,最终都有可能影响到自己部族最后的命运。
刘备的话,他知道绝非危言耸听,因为他在不久前,也已经收到了黎瑶部族的地区当中,已经出现了新汉军的军马,那就表明,黎瑶部族极有可能已经归顺了新汉朝。如此的话,那么刘备所说的,新汉军夺取益州之后,将会进军南蛮的事,就有可能成为现实。
当然,孟获现在,他还不太清楚新汉朝是如何对待及统治他们这些部落民族的,所以,他现在第一个反应,就是想着,不管如何,绝对不能让新汉军的大军进入自己的南蛮领地。
那么,刘备的提议,孟获就不得不考虑了。
孟获心里不禁不停的在盘桓着得失,考虑着如果答应了刘备率军进入自己南蛮领地的利弊之处。
毕竟,现在孟获也不得不考虑了。自己还没有出兵与新汉军敌对的时候,关起门来,自己在南蛮,以为那就是天,自己天下无敌,可是,与新汉军一对比,他就不由感到心寒。
或者说,他孟获统一南蛮,加起来,恐怕都没有折损有十万以上的军马,但是与新汉军一战便折损了十多万的大军,这场仗还能如何打?
“孟获大王,如果本都督率益州军进入南蛮地区,到时候,我们两家联手,在那些必经南蛮的险要地区布孟防线,抵抗新汉军的兵锋,如此,必可让新汉军望关而返,势必难以杀进南蛮地区。这是你们南蛮部族的唯一机会,否则,匈奴、乌桓等部族,便是你南蛮部族的前车之鉴。好好想想吧。”刘备劝道。
“这个,可否让本王先考虑考虑?起码,得要跟本部族的一众首领好好商议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