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偏将不想死,所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成为人海战术当中的那些牺牲品。
因此,他早便打定了主意,绝对不会冒进的。打了这么多仗,以他那并不算高强的武艺,能活到现在,能混到一个可统数千军马的偏将军职,他靠的并非是战场立功,靠的而是如何在战场保命。
当初,袁绍还只是一个都骑尉之时,他就投了袁绍,一起经过了黄巾暴乱、讨伐董卓之战等等。想当初一起投袁绍的兄弟,现在还活着的,屈指可数。
正因为当初最早跟着袁绍打天下的人已经都死得差不多,他们这些幸存下来的老兵油子,不管有没有战功,都可以任资历混到了一定的职位。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一直如此混下去。
因为他已经习惯了逃命,所以也精于逃命,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在他的心目中,打仗,打什么的仗,战争的胜负,于他来说,真的没有半点意义,他只在乎,自己是否能活得下去。
他名叫彭安,是袁军当中声名并不太显著、实力也不怎么样的一员武将。
他奉命前去助袁大公子袁谭守卫渤海,但最后却演成了逃亡之旅。好不容易才从渤海城逃了回去。
但是袁谭都几乎遭受到了袁绍大义灭亲,他们这些从渤海城逃回来的军将就更加的难过了。被贬的贬,降职的降职,哪里最危险,那里最累人,就专派他们前往。
另外,他们作为逃回来的军士,在袁绍军中,亦要遭受别人白眼的,反正日子都不是太好过。
说这些,只是说。袁绍军中,他们除了本身对新汉军有着一种天然的惧然之外,他们内部各军马当中,其实一直都不怎么和谐的,军中各部,互相嘲讽,互相推卸责任的事。是实属常见的。
嗯,袁军,自上以下,分成了许多派,比如说,以前袁绍的数个儿子还没有长大的时候。他的帐下谋士军将等等,就没有试过有统一意见的时候。
反正,只要是有危险的时候,他们就是死道友不死盆道的那种。
所以,彭安他管其战局如何,什么的关键一战什么的,反正。有着三十多万的军马在此潜伏着,他们就算不冲出去,也没有人能够注意得到他。
不过,这一次,他却想错了。
因为,他眼皮跳个不停,心里最有不好的预感,却并非是他自己所认为的。不冲出去就能了事的,就可以逃过这一劫的。
就在他打算在这荆棘密林当中,好好的藏起来,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的时候。
那个总喜欢问什么的小兵,他却突然一下子窜到了彭安的身边,手脚有点慌乱的猛摇着彭安道:“啊呀,将军。快、快,好像有动静。”
“嘘!你鬼叫什么?给老子安静一些,有啥动静?新汉军来了?你特么的想把新汉军引起来害人呐?”彭安抬腿就给了这小兵一脚。
“不、不是的,将军你、你听……”
“听?听什么?说了别大惊小怪的。”
小兵手足无措的样子道:“不不、将军。我、我听到我们的上风,似乎有什么动静……”
“行了行了,你爱干嘛便干嘛去,弄得这一惊一咋的,新汉军若来,自然要从我们上风而来,传出一些军马行军的动静,那是自然的,你慌什么?新兵蛋子就是新兵蛋子,没有见过场面!”彭安作势再踢,挥手让小兵离他远一些。
“不是路上,而是树林里,树林里有动静!好像有许多人……”小兵好不容易才将话儿说清楚。
“哦?什么?”彭安不禁一下子抬头向上风的密林望过去。
在一起的这些袁军士兵,他们亦禁不住随彭安扭头望去。
如此,恰好让他们看到了让他们毕生难忘的可以说是一场恶梦一般的场境。
只见,呜呜的声响先传到了过来,然后才再是看到了从他们藏身不远的密林上风,猛然的飞出了一片闪亮着的箭雨。
不,说是箭雨并不太准确,而应该是一排,这一排带着光芒的弓箭,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飘亮的弧线,然后嗖嗖嗖的落进了他们藏身之所上方约百多步距离的地方。
这一排箭矢,分隔得比较开,排开了,足有数里远。
箭矢并没有对他们形成直接的威胁,可是,当彭安第一时间看到那些闪耀着火光的弓箭时,他就惊得魂飞魄散。
他们,虽然看不清那排弓箭的落点,但是,随着那排弓箭落下,才片刻的工夫,他们上风,猛然的散发出了一排浓烟,跟着便听到一阵杂乱无章的噼噼啪啪的声响,那是火势起来,燃着了那些干燥易燃的杂草所散发出来的声音。
腾升起来的浓烟,被北风吹得一下子压下来,看那些滚滚而来的烟气,就可以看得出风的走势。而火随风势,烧了起来的大火,随着风的走向,开始漫延。
“跑啊!”彭安大叫一声,连插在地上的武器都不要了,直接拨腿就跑。
不过,这个家伙,说起逃命来,还真的有点本事,他并没有向荆棘密从之外逃路,更不是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