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风再次瞄了瞄他的大腿,平静道:“因为你连内裤都是蓝色的。”
简慈心惊肉跳地赶紧往下扯了扯“蝴蝶结”,没留意将车里的冷气倒抽一口进了气管,呛得上气不接下气地猛咳,双眼飙着泪连连捶胸……
沈临风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看她一副快把肺也咳出来辛酸模样,知道是真把她惊到了,赶紧放下副驾驶的车窗让她换气。她趴在车窗上一连串地咳,单薄的双肩阵阵耸动,沈临风忍不住想给她拍拍背顺气……伸到空中的手顿了顿,才试探地挨上去。
哪知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头也不回地将身板一拧,接着小胳膊一挥,硬将沈临风的手推开去。
沈临风一愣,随即无谓地勾唇一笑,却再也不去碰她了阄。
……
简慈好容易渐渐消停下来,也不管车里还开着冷气,依旧苦大仇深地趴在车窗上大口补给空气。
沈临风见她气息渐顺,问:“把裙子撕成这样是为了上台演出?哦”
简慈头也不回,闷声道:“没有演出服。不把这裙子整得模样怪一点儿,上了台就跟大学生作毕业感言似的。”
沈临风轻轻一笑,说:“你可以向让你顶唱的那个人提出来。”
简慈迎着风闭上眼,不想多作解释。
沈临风接着说:“他们如果无法满足,一定会把你的要求反映给我,而我会在最短的时间让人给你备一套。毕竟你是在帮青瓷的忙不是吗?”
这姑娘真是有些傻得不计成本。
简慈继续闷声:“没那时间。我是半路被劫来的,快到地方才知道是要顶人唱《生日快乐》歌。”
沈临风想起之前司机小唐满脸黑线地跟他解释车里那股怪味的由来,无声地挑挑唇角,问:“你曾经用今天这样的方式唱过《生日快乐》?”
“没有。”她说,“因为我临时撕出来的‘演出服’只能把这歌往嘻哈方向引。”
沈临风由衷地点头,又问:“跟纪太太认识?”
“上台前的分钟见过一面。”她知道他想问什么,自顾说下去,“告诉她什么时候站到舞台边,什么时候上台。再请她迅速地集合了一众家丁,她挺好沟通的,挺配合。”
沈临风饶有兴趣地看她一眼,转过脸正视前方,却将身子往她那侧倾了倾以便更清楚地听见她的话。他问:“没时间排练,家丁们唱歌的时候也没有伴奏音乐,你怎么让他们定调?又怎么让他们唱得那么整齐?”
“管家手里拿着手机,手机里有我的录音,录的就是他们要唱的那一句。”她的声音流露出一丝小得意,“我的响指就是信号,管家看我打响指就同时摁下播放键。客人们站得太远听不到,他们却是刚好都能听到的,跟在录音后重复唱一句就行了。”
沈临风兴趣更浓,笑着问她:“你临时作的这些打算?不怕砸了吗?这么多人唱,比你一个人唱的风险大得多。当然,你这样安排的效果也出色得多。”
“委实有些风险,不过有时候是需要冒些险的!”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我那身衣服,它完全不能让我在台上中规中矩地唱《生日快乐》,那样任何人都看得出我不是专程来献唱的。”
“即便是那样也不怪你。”沈临风说。
“可是那样的效果跟砸场是半斤八两,”她撇撇嘴,“还不如不唱。”
他忍不住又看向她瘦削的背脊,夜风将她半长头的发丝丝扬起。
静默了一会儿。
他说:“回过头来说话。”
她想到之前他的“劣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皱皱鼻子,不理,就不回头。
过了几秒钟,路虎忽然减缓速度,一个轻刹,方向大变。
她终于回过头来,愕然问他:“干嘛调头?去哪儿?”
他没有马上答她,略向前倾身,谨慎地扫视前方。
她觉着奇怪,顺着他的视线看。车正徘徊在一个亮着红灯的路口,她大概明白了他想干嘛。
果然,路虎略一加速,他自鸣得意道:“走喽——”
“有这必要么?”她被他有些孩子气的举动逗得想笑。
“你刚才不是说过‘有时候是需要冒些险的’么。”他振振有词。
“这是一回事儿吗?你这是闯红灯!你在拿行人的命冒险!”她义正言辞地指责。
他冲她微微一笑很倾城,轻轻说:“所以你拿自己的裙子和姿色冒险?”
她顿时脸如火烧,想也没想就呛回去:“你们兄弟俩真是一丘之貉!都擅长用歪理邪说来混淆是非!”
他一愣,不接话。
她又想到路不对,急忙问他:“你这是把我送去哪儿啊?刚刚那条路就是去飞仙阁的!”
“先去蓬莱阁。”他说。
“蓬莱阁?那是哪儿?干嘛去?”她问。
他淡然而一本正经,“缝件衣服让你飞仙。”
……
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