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长时间都无法开口说一句话,我因为怕水,有好长时间连脸都不敢好好洗!那时候她又在哪里?我做梦都梦到她来找我,可是醒来以后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做白日梦!她有什么资格求我放过你?她不配!而你呢?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残忍?我在孤儿院被人欺负的时候你正用我的身份享受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我因为脸上留了一块丑陋的疤被人骂丑八怪的时候,你穿着原本属于我的漂亮衣服在阳光下无忧无虑的生活;我在孤儿院被人唤作‘妹妹’,被领养了以后被人改名叫‘顾书凝’,你呢?你堂而皇之地用我的名字享受着我的一切!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偷,他们就是最无良最残忍的父母!”
顾书凝越说越激动,双眼猩红,呼吸气促得似乎要倒腾不过气来,纤瘦的身子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回椅子上。我的鼻孔里早就温热的液体滑出来,我用手背去擦,赫然一遍赤红。
茶吧的侍者听我们的争吵听得愣住,这时候见我与顾书凝两败俱伤、甚至见了血才反应过来应该做点什么。
跑堂的那位拉上躲在吧台里的那位,两人相持着走近,战战兢兢地分别站到我与顾书凝身边,想伸手扶又怕招惹事端。
我身边的那位,直直凝着我的鼻端,小声唏嘘,“小姐您……您没事吧?需、需要我们帮你们叫救护车吗?”
我的手摆得有点儿虚,“不碍事,天干物燥。”
那厢顾书凝情况却似比我严重,双眼意犹未尽地狠狠盯着我,手却抚在胸口,张大了口用力地喘息。
——她把自己的顽疾气发了。
我气血不足地指挥她身边那个侍者,“药、把她包里的药找出来给她。”
“滚!”顾书凝嘶吼了一声,将搁在桌上的精致手包一把挥到地上,“我不用你的假好心!我死了也不要你管!”
侍者吊着下巴退到地上的小包跟前,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顾书凝本来就缺气,这一吼透支得更加厉害,脸上已呈现青色。她渐渐不支地把头伏上桌子,却仍是满眼恨意地凝向我的方向。
我恶她,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丢命。撑着椅子爬起来,捡了侍者脚边她的手包,拉开手包,却没找到哮喘急救药。
“你的药呢?”
她咬牙狞道:“……你……滚!”
我烦了,朝她吼:“要死你回去死去!别连累我!你的药在哪儿?!”
顾书凝非但没生气,前一刻愤然的眼神这刻却透出一丝微妙的……
喜意?
“书凝!”
茶吧大门方向传来震天一吼,我双肩不由得一颤,刚刚转眼看过去,男人已经一阵风似地从我眼前刮过。我被他的冲力迫得往后连连退步,这回那侍者机灵了,及时地扶住了我。
沈卿来蹲下身子贴在顾书凝身边,除了顾书凝他目空一切,“别怕!书凝别怕!我们这就去医院!”
顾书凝用生命演出,“难、难受……”眼神不忘配合声音,幽怨地凝向我。
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卿来已经抱着垂头耷脑的顾书凝到了茶吧大门边。这时他记起还有个我,急迫而严肃,“还站着什么?跟我一起来!”
话音刚歇,人已消失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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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周末快乐~下周五左右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