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与从前的你无关,与现在的我也没有多大关系了。舒殢殩獍”
沈卿来终于给我一个答案,轻轻的一句话,但这样蛮横不讲理。他这句话,简单到一了百了,但细想之下包罗万象。我该如何解读?我要如何继续?
我一脸茫然相被沈卿来看进眼里,他波澜不惊地朝我伸出一只没有打点滴的手,没有触到我,却像射出一股无形的拉力将我紧紧地牵引住,“醉儿,等我好一点我们就回美国。”
“那里不是我的国家,怎么能用‘回’字?”
这句话实在是无力,但我眼下也只能借此而言它了骅。
沈卿来微怔后轻轻一笑,柔情万种:“那里是有我的地方呢,你也不要把那里当做家吗?晴儿告诉过我,我被刺伤昏迷的时候,你追着飞机跑,我以为,我要去哪里你都会跟我一起的……”
我确实对自己起过誓,只要他好起来,他去哪里我都和他一起,虽没有指天指地,但我也无法当那不存在。
我无言以对弪。
沈卿来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你别这么皱着一张小脸,我不是在逼你。只是醉儿……小风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陪着你、照顾你,如果换作我是他,我也会这样做。可是现在,我醒了,他也要有自己的家庭了……”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鲜有的,我对面前这个男人露出些不耐的情绪,“我和沈临风,你究竟知道多少?是他告诉你的吗?”
沈卿来轻轻一笑,包容无限,“我不是瞎子,也不傻,我只是失了忆。即便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也看得出一些东西。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现在需要我,我更离不开你。从我醒过来以后第一眼看到你、却还记不起你是谁时,我就知道自己爱上你了。这才是最重要的,是么?你守了这么多年,不也是在守一个我吗?”
如果不再纠结于他“是”或“不是”,这男人的这通表白已经撼动了我,叫我千疮百孔的心越发觉得疲惫,恨不能就近依赖上他就好。
沈卿来循循善诱,“醉儿,我再三向你表白:即便我记不起从前的你,也不会影响现在的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生命经历了一次重生,很多东西都随着过去而覆灭了。而重生过后的这颗心脏,我已经打定主意把它交给你,如果你心里仍旧有我的位置,哪怕那位置已经小到只容得下方寸,我也不介意。只要够我这颗心脏停留就好,行不行?”
他如此推心置腹,我无法虚与委蛇。
短暂的犹豫过后,我那一锤定音的话脱口而出,“可是阿来……我觉得你并不是……”
“嘶,我的腿好疼……”
沈卿来轻声道,漂亮的眉毛纠结起来,我的话叫他打断了。
眼下我再多的情绪都不及这个为我几乎丢了命的男人的身体重要,他那句话顿时秒杀了我所有的思绪,我立刻弹过去掀开他的被子。
沈卿来低呼一声“哇噢”,不像是疼,倒有几分暧昧。
我这才看清楚,他原本的一条长裤给剪得只剩下三分裤的长短。大腿中段,白色的医用纱布紧紧密密地绕了一圈又一圈,被钢管划伤的伤口被掩护其下。
此前,我从没见过他的腿毛——即便是在美国的夏月,他也总是穿着精良的棉麻制长裤。那声暧昧的叫喊,九成是他为他性感的腿毛被我瞧见了而欢呼。
“啧……你好端端地去天台干什么?”我尽可能死着一张脸不让它泛红,若无其事地将被子轻轻扯了扯,掩盖沈卿来大半只大腿。
“你说呢?”他反问我,宠溺的眼神中带了些淡责。
那意味显然——我与沈临风的那番互动刺激到了他。只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我们的对话,也不知他到底在门外站了多久。
面对他的淡责我无法反驳。他没有错,站在他的角度来说,我相当于“出轨”。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的腿不那么疼?帮你按摩不可行吧?我去叫医生给你打止痛针?”
他拉住我的手阻止意欲夺路的我,当机立断地借机撒娇,“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我脑袋里却“轰”地一下弹出沈临风的话——“好好待着,别的事不许做”。
此刻,这句话正与“你亲我一下”死死地抗衡起来。
“醉儿……”沈卿来叫我。
我蓦地抬头看去,那声色气味与五年前如出一辙。
他们可真像呵。
如果不是我心中已经认定的那个念头,他几可乱真。
我低下头,不让眼前的表相迷惑我的心。
“眼下我是真的没办法……”我轻声道,半真半假扯了个由头,“不瞒你说,顾书凝影响了我的情绪。不管她与你的过去和未来有什么关系,不管你愿不愿意告诉我她和你的故事——她就是已经影响了我的情绪。她与你们兄弟俩亲密地聊天;她自然而然地、三番两次地坐在你的床头;你和她所有的沟通都让我觉得话中有话……对不起阿来……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