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沉,当最后一缕余辉消失在远方的天空时。夜的大幕再次雄踞天空,使天地陷入一片昏暗!
东洲郡城与双子郡城的交接处,绵延无尽的卿兰山脉中,熊熊燃起的篝火打破了夜的寂静,划破了夜的黑暗!卿兰山脉深处的剑渊之中,一座朴实无华的宫殿静静矗立其中,好似一柄拔起而起的利剑,指向天际!
宫殿由四十九根径直三丈,长二十丈的大理石柱子支撑,石柱上没有任何雕刻,已没有任何饰物。光滑的表面反射着金色的月光,映照在宫殿前方的石壁上,印出易天三脉四个大字。宫殿四周没有墙壁,山风拂过宫殿发出呼呼响声,为死寂的剑渊带来唯一的声音。
忽而,风声渐渐变得急促起来,仿佛有什么不速之客来临一般!变得暴动不安,变得恐惧异常!
稳重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一个身穿灰色道袍,头插木簪的中年男人一步一步的走近宫殿。中年男子走到宫殿前,抬头望了一眼巍峨耸立的宫殿,又回头看了一眼石壁上的‘易天三脉’四大大字。而后恭敬的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放慢脚步,踏入宫殿!
走近宫殿后,中年男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来到一座石像面前,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朝着石像磕了三个响头。
忽在这时,脚步声再次响起,在月光的照射下,只见一个与中年男子年纪相若,身着一袭青色道袍,散发垂肩的男子走到中年男子身旁,跪在地上,朝着石像磕了三个响头,而后又朝着中年男子抱拳行了一礼。
中年男子回以微笑,然后有跪姿改为盘膝坐到地上。男子也同样盘膝坐下地上,沉默不语。
良久,中年男子才缓缓开口道:“九龙师弟,最近铁师弟可否从公审大会上传来什么消息?”
男子摇了摇道:“还没有!不过南宫师弟已经前往中苍山探查,相信很快就会带来消息!七夜的实力已经超乎了我们的预料,看来也是该了解的时候了!当年大师兄留下的祸害,无论如何也要除掉!”
“徐师兄当年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和魔教妖女苟合留下七夜这个孽种!不过,南宫师弟也曾和我提起过七夜,毕竟是徐师兄留下的唯一血脉,我看还是留他一命吧!也是徐师兄有香火传下去!”中年男子想了想,继续说道:“孤剑老人是太极门中的长老,太极门与祖师有旧,看在这层面子上,也应该放七夜一马,留他一条生路!在说,七夜这些年也并为干一些坏事,只是迫于无奈才屠杀正道人士,算不了什么大过!”
“南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年嫉恶如仇的南师兄到哪里去了?”男子有些忿忿不平的说道:“七夜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有所共睹,如果不是他在,灭天绝地早已被天一门剿灭,何来今日公审大会之祸!若再不除去此孽畜,恐怕五十年后,正道再无什么出路可言!”
中年男子陷入了沉默之中,好似在思考男子所言。五十年后的正道将会变成什么摸样?老一代的掌门长老渐渐老死,新一代的掌门长老之中又有几人能与七夜抗衡?或许有,亦或许没有!
过了一会,中年男子苦笑一声,欲言又止,似乎不想再为此事纠缠下去了!
男子瞅了中年男子一眼,娓娓说道:“公审大会过后,屠魔之事便迫在眉睫!没有了魅影妖姬,魔教就像断了翅膀的老鹰,失了眼睛的老虎!虽然武疯天仍是代教主,但也是不堪一击!南师兄打算怎么办?”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武疯天虽不足为惧,但魔教的实力仍不容忽视!近日魔殿之内的冰封少了百余座,你应该清楚那里面冰封的是什么人物!若是这百余人全部回归魔教,恐怕我们只有防守的力量,而没有主动进攻的力量!”中年男子深思熟虑道。
“我门下的大弟子已经着手调查此事,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我们不可掉以轻心,还是等待南宫师弟回来再从长计议!毕竟我们对魔教的情况,都不如南宫师弟知道的多!”说罢,中年男子闭起双目,渐渐陷入冥思之中。男子见状,也闭上双眼,静静等待着那个‘南宫师弟’!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只听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如同朝阳初升便柔和的光芒从殿外照向殿内,掩盖住金色的月光,映照在中年男子和男子以及石像身上!
一个穿着淡红色藤甲,浑身带着酒气的男子走进大殿,看了一眼盘膝坐在石像前方的中年男子和男子后,微微一笑,大步走到石像面前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而后又朝着中年男子和男子行礼道:“师弟来晚,还望两位师兄恕罪!”此人不是中苍山顶上与七夜饮酒谈心的南宫不笑又是何人!
“你来了!”中年男子睁开双眼,微微笑道:“南宫师弟有礼了!”
而男子则仍然闭着双眼,有些不悦的说道:“有何那个孽畜饮酒了?”
“呵呵,九龙师兄好鼻子!”南宫不笑不可置否的回答道,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也隐瞒不住眼前的这两位师兄!
“无妨!多多关心七夜也好!毕竟他是徐师兄唯一的血脉,虽然现在身陷泥沼,但还不是泥足深陷!仍有迷途知返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