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走过的最差劲的一座“桥”了。朝阳的树干已经腐烂,上面还长满了成片的青苔,这使我险些滑到河水里去。尽管如此,我最终还是把这座“黑龙桥”征服了。
在河的对岸我又一次打开了酒鬼老王的路线图。一个箭头与大河垂直,直指我眼前的这片荆棘丛生的开阔地,我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因为我距离凶险的“鬼村”越来越近了。
但眼前这片茂密的灌木丛着实让我头疼,那些攀附在树木上的藤条细密纠结地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的“藤网”,没走出几步远,我的双手和脸上就已经被那些生长在藤条上的叶子刮伤了。这些叶子的边缘有一些十分锋利的“锯齿”,要想避免它们的“攻击”除非穿上一身坚硬的盔甲,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我猛然想到了我的背包里还放着一把刀。这把刀是酒鬼老王在我临行时非要让我带上的,他说是为了防身之用,而此刻却正好派上了用场。
这把刀长约一尺,刀身很宽,钢口锋利,用手轻轻一挥,那些韧性十足的藤条就已经断为两截了。一路劈荆斩棘之后,我终于走到了这片开阔地的尽头——山谷的边缘。
山谷的周边就像一座环形的足球场,将“鬼村”包围了起来,由此我顺理成章地推断出,由于地势原因,再加上长年累月的积水,从而形成了“鬼村”中央的那潭湖水。它就像一个天然的蓄水池,容纳了来自四面八方的雨水,再通过地下分流出去,它的深度也由此可见一般了。
我两眼紧盯着沉寂在山谷里的那座荒村,正如酒鬼老王所说的那样,那种绝望的荒凉另我感到压抑和紧张,还好现在只是白天,日头刚刚偏西,可如果到了晚上,我还能够象现在这样有恃无恐吗?
夜幕悄然降临之前,我禁不住为自己的命运暗暗担心起来了。
天黑之前我终于找到了石崖下面的葫芦形山洞:洞口很窄,而洞中却很宽,是一处绝佳的藏匿之所。我在山洞里发现了一些兽毛和烟蒂,很显然是一些经常跑山的猎人留下的,看来这里并不是无人涉足,而是由于惧怕使得当地很少有人敢踏进“鬼村”半步。
稍后我生了一堆篝火,用来恐吓柴狼虎豹,这也是野外生存的基本常识。也许是因为奔波了一天实在是太累了,囫囵地吃完了“晚餐”便一头扎进干草堆里,昏然睡去……
可我没有想到,当我睡到半夜的时候,确切的时间应该是后半夜两点多,我竟然被一阵阴森诡异的歌声惊醒了。荒村女鬼的夜伴歌声?
我还是我吗?不知道是因为山洞中的阴寒之气在作祟,还是我确实被这阵毛骨悚然的歌声吓到了,我发现自己就好象掉进了南极的冰窟里,全身上下冷冰冰的,身体也随着那歌声的旋律颤抖起来。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感觉到了疼,这说明我的魂魄还在,没有被“女鬼”的“勾魂曲”勾走。
我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握着那把锋利的钢刀走出了山洞。外面并不黑,皎洁的月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植物间隙,雕刻出一个个影影绰绰的形体。我的身体在树林里小心前行,寻着那阵可怕的歌声,向“鬼村”靠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感到那歌声越来越近,当我从植物丛中钻出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与“鬼村”近在咫尺了,我再往前走几步,就可以触摸到那四面围墙了。
天呐!我这是怎么了?一路上明明在心里一次次地警告自己:“千万不能靠近,千万不能靠近,你会没命的。”可为什么最后还是走到这里来了呢?难道那阵阴森诡异的曲调控制了我的大脑,萧杀死寂的气息左右了我的双腿吗?
想到这里我终于意识到了危险,处于本能地选择了逃离。我一口气往回狂奔了五十米,然后爬到了一棵大树上。这棵大树至少有三层楼那么高,枝干粗壮,树叶稀疏,人在上面正好可以将月色下的“鬼村”尽收眼底。
我先是看见了一团团从湖水里面蒸发出来的雾气,几乎把半个荒村都覆盖了。然后是一抹忽明忽暗的烛光在荒村老宅的窗户前跳动着。
突然,一个女人的身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贴在黄白色的窗户前,反射出一个黑糊糊的影子。难道……难道她就是“鬼村”里面的“女鬼”吗?
是的,我终于看见了它。尽管我还无法一睹她的容颜,但仅凭窗户上的那个黑影我就敢判断,她一定有一头长发,而且身材不错。
很奇怪的是,我现在似乎忘记了恐惧,再也不像先前那样紧张了,我好象完全陶醉在了“女鬼”的歌声中。歌声从“女鬼”的丹田里幽幽地发出,与滚动在湖水之上的雾气纠缠在一起,交织出一曲忧伤、悲凉、绝望的旋律。
我的情绪也随着她的旋律一点点的改变,陶醉变成了刺激,到最后竟然达到了另我难以忍受的程度,就好象有一块海绵堵在了我的心窝里、无数只蚂蚁在吞噬我的脑神经一样,我甚至想到了死,也只有死,才能摆脱那阵残酷的旋律对我身心的摧残。
就在我拿起锋利的钢刀想要刺向自己心脏的时候,“女鬼”的歌声忽然停止了!一分钟后,我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