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薛仁杰突然脸色难看的回来,谢灵芸忘记了抱琴走之后的不舍,惊讶的看着他,道:
“你这是怎么了?”
薛仁杰脸色铁青的进了屋,并没有坐下,反倒是直接背手在屋里转了几圈,一看就非常的烦躁。
谢灵芸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不由的走上前去,追问道:“怎么了这是?难道是出事了吗?”
“咣当”,薛仁杰没有回答她的话,反倒是一甩手把炕桌上的杯子都扫到了地上。
秦嬷嬷和侍书看着薛仁杰铁青着脸走进来,都充满了担忧,这个时候听到屋里的动静,都赶紧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出去!”薛仁杰沉声怒道,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怒气,显然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很糟糕。
谢灵芸心中一颤,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了不让秦嬷嬷和侍书几个受到波及,她赶紧示意几个人快些退下去,这个时候别做激怒薛仁杰的事情。
秦嬷嬷和侍书几个担忧的退了下去,不过却并不敢走远,唯恐里面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谢灵芸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还在不停转圈的薛仁杰,心中暗自着急,不明白好好的去衙门为何会怒气冲冲的回来。
难道是衙门里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了?
谢灵芸不由胡思乱想起来,若是衙门的事情也不至于动那么大的气呀,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愤怒的薛仁杰呢,究竟是什么事情能惹得他如此的震怒?难道是宫里有了什么新的发现?可是既然有了新的发现的话,这应该是好事啊,他何至于会有如此的态度?一个个的猜测在脑中闪过,而她却没有一个合理的答案,不由的看向了已经不再转圈圈,却改为坐在椅子上猛灌茶水的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啊?让我看到你这个样子怪担心的。”
薛仁杰大概是心中的怒气缓解了一下或者是不希望她担心自己,所以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之后,简明扼要地道:
“宫里再一次传出信来,又一次有人在试图联系文公公。”
“那人抓到了吗?”谢灵芸赶紧问道,心里却在想着,不会人又没有抓到所以他才如此愤怒吧?
“这一次抓是抓住了那个人。”薛仁杰说着,不过眉头却紧紧的皱着,“原本在抓到那个人的时候,他想要咬舌自尽,被暗卫给制止住了,只是因为动静闹的过大,竟然惊动了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李公公禀告皇上知晓之后,皇上亲自审问那个太监,那个太监却招供说是我们简亲王府的人给他递的消息,让他把手中的密函交给文公公,然后再由文公公转送到西域去。”
谢灵芸大惊失色,紧张地道:“可知道密函里究竟是什么内容?”
薛仁杰听到她问起这个,眉头皱的更紧了,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道:
“是我书房里的作战布局图。”
短短的几句话差点没有让谢灵芸背过气去,竟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而且还是在他的书房里放着的东西,这实在是让她受惊吓不小,过了半晌才缓过劲来,紧张地道:
“你现在又不在军营里,即便是作战图也没有什么的,对不对?”
薛仁杰一直都知道她是聪明的女人,凡事总能很快的抓住重点,然而这一次他却苦笑的摇了摇头,复杂地道:
“这是一份父亲刚刚才让亲信送过来的作战图。”
谢灵芸听他这样一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哆嗦地道:“这么说来,这……那份作战图是有用的?”
薛仁杰抬头复杂的看着她,本来不想让她跟着担惊受怕的,可是最后却……他心里很难受,不由伸出手拉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把脸埋进她的头发里,歉意地道:
“对不起,让你……”
谢灵芸却挣开他的怀抱,用手指放到他的唇上止住了他要说出口的话,认真而正式地道:
“这个时候不要对我说这些,因为我们是夫妻。”
她的这句话让薛仁杰差点落下泪来,不过原本烦躁不安的心却瞬间的平静了,感觉苍凉的心渐渐地温暖起来。他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儿,突然第一次意识到,其实自己并不孤单,遇到事情并非是他自己在抗,还有一个人在关心着他,在与他生死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