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红巾余孽,尝尝我蒙古武士的厉害!”
众蒙古武士拍马冲向山峰,转眼就到了白莲教主脚下二十丈外,纷纷张弓搭箭朝她劲射。
不知是山势太高,还是某种神功妙术,箭矢在白莲教主身前三丈就纷纷坠地。
“雕虫小技,只可塞外称雄,焉能班门弄斧!”白莲教主冷冷一笑,手捏法诀往前疾指,厉声喝道:“鞑虏受死!”
巴特尔啊呀一声滚鞍落马,几名同伴尽皆震怖,赶紧一个海底捞月,把他救起来,打马跑回官道。
“好厉害,贼婆娘好厉害!”巴特尔脸色煞白,捂着的肩窝处鲜血津津,显然受伤不轻。
商队顿时大乱,众人要么抱头鼠窜,要么赶着马车东奔西逃。
白莲教主哈哈大笑:“告诉你家张四维,再敢和圣教作对,迟早取他狗头!”
孙有道竭尽全力组织商队往南逃命,好在白莲教主似乎只为示威,并没有率众追上来,总算逃出十余里后收拢了队伍,清点人手,也有被白莲教射死的,也有自相践踏而死的,受伤的不计其数,车马货物也失落了不少。
巴特尔一声不吭,几名手下替他裹伤,殷红的血迹渗出了白布,触目惊心。
“多谢巴特尔大人仗义援手!”孙有道感激涕零的道谢,他这次可是真心话,要不是蒙古武士们冲上去拖了那么一下子,商队的损失还要大,他回府之后怎么交代?
巴特尔挥挥手:“贼婆娘好厉害,连我都不是她的对手,那些虚话先不说,你家老太爷肯给我们打个折扣,那就很够朋友啦。”
孙有道嘿嘿的笑着,现在他充分相信巴特尔的诚意了。
王官谷,白莲教主摘下了面具,鹅蛋脸眉目如画,双眸深邃迷离,根本不是冷若冰霜的白霜华,却是相府千金张紫萱!
假扮艾苦禅、练辟尘等高手的,其实只是四名相府护卫,使用军用强弩从密林中射击,自始至终连面都没有露。
“老都老了,还来做这杀人越货的勾当!”游七苦笑着,看看地上咽喉、心窝被洞穿的保镖打手,再看尹宾商的眼光就有些变了,相爷没说错,这家伙就是个乱世屠龙之辈啊,刚出山就死了一地的人,被枭雄所用那可不得了。
至于秦林是不是枭雄,游七并不会多想。
张紫萱笑道:“尹先生这条计好,虚虚实实、瞒天过海,果然马到成功。”
尹宾商微微欠身,拱手道:“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张四维府上商队横行三晋从不遇袭,于是意气倦怠,疏于防范,骤然遇到袭击便难免慌乱,加之白莲教主威震天下,穿着打扮被众口相传,小姐假扮教主,叫他们一见丧胆,所以我们才能出其不意以弱胜强。”
“尹先生兵家大才,确实高见!”张紫萱微微颔首,目光投向南边商队逃走的方向,充满恨意的冷笑着:“张允龄,张四维……”
秦林又在茶馆喝了一壶香片,听说书先生讲了一段大明开国英烈志,这才优哉游哉的赶往锦衣卫总旗驻地。
点卯点卯,卯时就要点名,可万历年间莫说外地派驻的锦衣卫,就是京师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直属的那些个锦衣卫,在卯时都有一多半在家里睡大觉呢。
秦林晃啊晃的慢慢摇,看见大路上少师府商队乱糟糟的走,不少人挂了彩,精神萎靡不振,心下顿觉诧异,目光扫视之下,忽然身子一震。
“秦哥,怎么了?”陆远志急忙问道。
秦林眯着眼睛若有所思:“没什么,好像看到个老熟人……”
走到锦衣卫总旗官署,就见里面忙忙乱乱,桂友骅大声道:“快,弟兄们抓紧点,赶紧随本官出去办事,待会儿千万别走了口风……”
“不要走了口风?”秦林笑眯眯的跨进门槛,戏谑的看着桂友骅:“你们这是准备瞒着谁啊?”
桂友骅一怔,亏得这厮脸皮极厚,做人八面玲珑,立马满脸堆笑:“启禀秦长官,属下是说这案子牵涉魔教,叫他们不要泄漏出去。”
牵涉魔教?秦林听到这里越发笑容莞尔,魔教教主在我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