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白莲教众尽皆叹服,怪不得教主当初推算阿沙命格,说她与伪朝气运消长干系甚大,现在看来完全丝丝入扣啊。
白莲教主素手轻翻烟罗袖,一掌击在椅子扶手上:“可笑秦某人自诩神目如电,却被阿沙潜伏身边,异星红芒已直刺紫微了,哈哈哈哈……派人传命高左使,速速将他保管的白yù莲huā送来,本教主要二圣物合一,中兴圣教,覆灭伪朝”
艾苦禅为首,众白莲教徒抖擞jing神,齐齐拜伏于地:“圣教主神功盛德,圣教光明广照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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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林并不知道hún沌之球的失窃会引发什么样的风bo,虽然有点小郁闷,但那玩意儿吃不能吃、穿不能穿,丢了也没啥,和得到威灵法王这枚至关重要的棋子相比,完全微不足道。
至于白莲教主怎么会去隆福寺的问题嘛,在众喇嘛身负重伤的情况下杀个回马枪,有问题吗?
威灵法王师徒以开示秦林为名,从此就住在了他家里,乌斯藏白教常有前世师傅死掉,转世为婴儿,徒弟替婴儿开示、点悟,将来徒弟转世,婴儿长大chéng人,又转过来替徒弟转世之人开示的说法,威灵法王这样做非常名正言顺。
于是额朝尼玛只能干瞪眼儿,论道理,难道他能去和李太后说,威灵法王其实是他师父威德法王找来哄骗朝廷的老骗子?论硬的,以他为首的十八护教罗汉被白莲教主率众打得五痨七伤,更加不能有什么作为了。
关于这次白莲教在天子脚下、皇城根儿大举来袭,严格说来东厂、锦衣卫、顺天府、刑部等衙mén都有一定的责任,秦林也脱不了干系,但有了威灵法王一张铁嘴,那还算个事儿吗?
这天午朝之后,威灵法王乘步辇,秦林骑马,奉诏直入紫禁城,左顾右盼,神sè间颇有睥睨之态。
下朝的六部九卿文武官员见了,不少人就哂笑起来,刘守有更是大声道:“少年意气,恃宠而骄,秦将军还真骑马入宫呢,哼”
官员们就寻思说对呀,许你禁中驰马,就真的每天骑着马在紫禁城里头luàn跑?丫也太把自个儿当回事了吧?
徐文璧微笑道:“刘都督也说了少年意气嘛,要是一个个都像咱们这么老气横秋,还有什么意思?而且陛下赐秦将军银印曰‘虎啸鹰扬’,就是要有点少年郎的锐气,就是叫他耀武扬威的嘛”
“唔,不错,老国公说的对,”一直未曾发话的太师张居正捋了捋胡须,“如今咱们朝中,多的是暮气沉沉,缺的是朝气蓬勃,见秦将军禁中驰马,连老夫也动了‘左牵黄、右擎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念头呢”
刘守有喉咙口噎住了,连连赔笑:“那是、那是……”
这脸打的,太师爷一句话,差点没把刘守有的脸打肿了。
秦林骑在马背上意气飞扬,紫禁城仿佛都矮了不少。
他这是故意的,徐文长分析说了,他少年得志,要是谦虚谨慎得太过分,恐怕难免被认为城府深沉,反而是适当表现骄纵一点儿更符合某些人的期待。
比如说万历,听到慈宁宫外的马儿嘶鸣,他先是怔了怔,接着就莞尔一笑。
在李太后和万历面前,威灵法王非常悲天悯人:“昨日之因、今日之果,魔教之所以猖獗,并非众衙mén和秦将军捕杀不力,而是冥冥之中的因果业报,还是不要追究了吧何况佛祖割ròu饲鹰,老僧为了消减苍生罪业,舍此残躯又有何惜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魔教要杀要刮冲老僧一人来吧,阿弥陀佛……”
只见法王宝相庄严,中正平和的眼神充满无比的慈悲,饱满宽大的额头泛着智慧的光芒,堪与“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萨比肩。
我x,秦林明知内情都被唬了一愣,老神棍太能装大尾巴狼啦,连咱秦长官都要自愧不如。
万历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李太后更是热泪盈眶。
威灵法王都这么说了,再追究白莲教袭击的事情,岂不是自讨没趣?于是这件事不了了之,只是申斥厂卫官校着力缉捕就算了,不但没人被贬官,连罚俸都没有。
张诚遵旨,亲手把两枚由尚宝监做好的银印奉给秦林:干城之将、虎啸鹰扬。
秦林谢恩,老实不客气就把两枚银印挂在腰上,张鲸正想给他下蛆,却发觉万历眼角眯了起来、微微颔首,顿时心中打了个突,赶紧闭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