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不是商量干坏事,所以只好把抄录的内容交给了刘守有刘都督,嗯对了,到现在他还没告诉我那是些什么话呢,本官回去倒要向他老人家请教请教。”
我倒!顾宪成突然一阵犯晕,猛然明白了为什么庚辰科不设庶吉士。
三元会上,能对张相爷有好话吗?而众所周知,刘守有对张相爷可是跟得很紧哪!
“怎么,本官做错什么了吗?”秦林一脸无辜的表情,只有瞳仁闪出几分戏谑的笑意。
徐文璧和朱应桢张口结舌,搞半天秦林丫的才是罪魁祸首啊,这软刀子下的,都快把顾宪成戳成筛子啦!
徐爵和陈应凤则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什么叫整人的最高境界,秦林秦长官是软刀子捅人不见血,他娘的到头来还装无辜啊!哪儿像我两个,走出去从官府到百姓都说是酷吏,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你、你!”顾宪成指着秦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个劲儿的直翻白眼,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亏得有孟化鲤、魏允中、刘廷兰这几位朋友帮他揉胸口,掐人中,顾宪成才缓过气来。
“顾兄,打点精神,咱们正人君子一定要和这***佞小人、厂卫鹰犬斗到底!”刘廷兰正气凛然的说。
孟化鲤也道:“咱们凭一腔浩然正气,必定能战而胜之!”
四名好友的手握到了一起,脸上神情那叫个视死如归,仿佛马上就要去天牢诏狱为国尽忠似的。
徐文璧、朱应桢闻言哭笑不得,脑袋直摇,嘴里连连叹气,这几个所谓才子,真正才是百无一用啊。
徐爵、陈应凤则是一副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们,被首辅帝师张居正记恨上了,还想翻身?你几个狗屁倒灶的,等着撞破南墙吧!
四名新科进士正气凛然的结伴走远,刘守有却从后面得意洋洋的追上来了。
看得出来,刘都督的心情非常之好,昨天秦林愁眉苦脸的拿了份抄录呈给他,说是什么三元会在聚会时说的话,像是黑话隐语,因师爷徐文长喝酒醉了,自己看不懂,只好呈给刘都督决断。
刘守有一看就笑得直打跌,哪儿是什么黑话隐语?全是引经据典,而且出处都非常生僻,若不是刘守有这种名臣世家子,一般人还真不容易弄懂。
再仔细看看内容,刘都督顿时如获至宝:我靠,这三元会原来是三个解元搞出来的,里头的话不都拐着弯儿骂张居正吗?
刘守有哄秦林,说这是一个江湖帮会想在京城劫财,交五城兵马司去办就行了;等秦林一走,他背转身,屁颠屁颠就去了相府……
果不其然,今天张相爷给这什么三元会来了个辣的,而刘都督也得了张居正的一番褒扬,寻思着这番总算在相爷面前把秦林的风头盖过了,刘守有那是格外的心情愉快。
“见过两位国公爷,哦,这不是格象救驾的秦将军吗?”刘守有皮笑肉不笑的瞧了瞧秦林,故意告诉他:“唉,查清楚了,原来那三元会是几个新科进士拐着弯儿讥刺首辅张太岳的,方才张老先生拿本官好一番褒扬呢。可惜秦将军不在跟前,否则本官就把你的功劳也保举上去嘛。”
“哎呀,可惜了!”秦林装出副懊丧的样子,失悔不迭的抓着头发:“看来不通文墨着实误事啊……”
“承让,承让!”刘守有兴高采烈大步流星的走了,没注意到徐文璧和朱应桢等人怪怪的表情。
两位国公爷互相看看,东厂的两位大头子也互相看看,瞅着刘都督远去的背影,大伙儿的表情那叫个奇怪呀:刘都督啊,无论如何咱们都是同朝为官一场,看你被耍成这样子,叫咱们说什么才好?你丫、你丫笨到家了!
秦林仍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好像刘都督很开心啊?嗯,希望他每天都这么高兴,那就好了。”
徐爵、陈应凤齐刷刷的拱拱手,飞也似的逃走——受不了,实在受不了,再这么下去咱俩迟早得疯掉!
徐文璧停下脚,像不认识一样打量着秦林,从头看到脚,从脚又看到头。
“老叔,您这是怎么了?”朱应桢十分奇怪。
徐文璧头也不回:“看我这妹夫浑身上下,究竟长了多少个心眼。”
秦林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的答道:“不太多,也就五六、七八、十来个。”
徐文璧把朱应桢一拖,两位国公像兔子似的跑了,他俩终于也受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