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又值盛夏。
此时朝廷的形势如同这天气一般。令人感到无比窒息。
太子赵言德终于诏告天下。正式即位。改国号为显德。但是其余各方势力并位放弃皇位争夺。天下形势吃紧。大战一触及发。
此时。太原府城外。三十里处。
烈日之下。一大队人马正顶着酷暑前行赶路。一路上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着红袍的将军。一副龙虎之姿。看起來颇有几分气概。但是惟独此人脸上愁眉紧缩。也不知在担心什么。
他左右各有两个青袍将军护卫。其中一个较年长的副将道:“庸王。末将以为。我们还是放弃京城一行吧。自从出了我们的势力范围。这一路走來。末将总觉得心神不安。只怕赵言德会对我们不利那。”
另外的那一位副将也道:“大哥所说极是。庸王。此行实在是凶多吉少。我们实在是犯不着深入腹地。向京城而去。就算是我。也知道赵言德会拿庸王下手的。”
庸王叹道:“程、罗两位兄弟所言自是有理。而且这其中的关窍我又何尝不明白呢。只是如今的形势。却是不得不让我冒险进京那。你们且想想。若是太子即位。我等不前去参拜。那就是有谋反之嫌。到时候他势必会有足够的理由拿我们开刀。而以我们目前的实力。万万无法跟赵言德的实力对抗。所以。如今也只能冒险去一去京城。想必他还不至于要将我们处死吧。毕竟他现在这皇位可还沒有坐稳当呢。”
程均道:“但是此举实在太过冒险。若是我们公然谋反的话。也并非沒有一拼之力。而如今这么去京城。那不是等同于羊入虎口么。”
庸王叹道:“若是此行不死的话。我们回到北疆。还有机会养精蓄锐。静观中原形势变化。再做打算;但是若是此行不去的话。只怕我们的六万大军。将顷刻成为众矢之的。再沒有希望问鼎天下了。所以。纵然知道此行凶险。我也不得不赌上一把。”
罗青叹道:“若是有杨戕在军中就好了。以他在朝廷军队中的声望和实力。纵然是公然谋反。只怕赵言德也未必有胆量找我们开刀。”
庸王神色一黯。道:“如此虎将。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当年他无故失踪。我曾派人多方查找。而后才知二弟已经死于桓齐师徒之手。但是此事也怪我。若非我于二弟之间有所猜疑。岂能让桓齐他们有机可乘……事已到此地步。我们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行了一阵。庸王等人已经进了太原府。
但是刚一进城。庸王就大感气氛不妙。他一身经过不下数百次战斗。很快就明白了如今自己的处境堪忧。已经落入了敌人的陷阱之中。
因为此时的太原府大街。竟然沒有半个寻常百姓。虽说如今太原多次遭遇天灾。可说是民生凋零。但是也还沒有到如此荒凉的地步。更重要的是。此刻庸王竟然连太原府的官员也不曾见到一个。
一阵浓烈的杀机从四方涌來。即使在烈日之下。仍然能感到阵阵寒意。一阵狂风吹來。街上黄尘飞扬。更添了几分萧杀之意。
“快掉头。向城门冲回去。”
庸王身经数战。已经察觉到情形不对。虽然他此行带了一千多名精挑细选的玄甲骑兵。但是若是太子或者其余人要蓄意对付他的话。这一千名士兵。除了能掩护撤退以外。根本就无法跟对方的军队进行正面抗击。所以一旦察觉形势不对。庸王立即决定避开敌人的锋芒。
但是对手此次似乎是蓄意而为。庸王等人刚冲至城门时。却见那厚重的城门已经无声无息地关闭。
“庸王。今日你已经是插翅难飞了。”
此刻城墙上已经多出了一个手持大刀的锦袍将军。而他身后尚有七个黑袍剑客。料想应该是请來的武林高手。庸王识得此人。这人正是赵言德的心腹大将董大海。现任京城禁军副统领。此人既然來了太原府。其意图就可想而知了。
城墙上的守军已经换上了清一色的禁军。并且街道两旁的屋顶上也出现了许多锦衣汉子。这些人都是京城禁军“神弓营”的人。
庸王高声道:“好个董大海。本王仍然是小看了赵言德。如今你们在这太原府动手。即使杀了我。是否也可以将罪责推卸个一干二净。”
董大海冷冷道:“庸王果真是明白人。这么快就弄清了眼前的形势。不错。若是在京城附近动手的话。只怕天下人会都会说皇上刚刚即位。便拿亲兄弟开刀。定然会落个暴君的称谓。但是我们在这太原府动手。那就跟皇上沒有半点关系了。庸王。若是你顾念手下人性命的话。就立即自裁吧。本将绝不会为难你的手下将士。”
“放屁。庸王帐下之人。岂是贪生怕死之徒。”
程均见董大海如此嚣张。忍不住高声叫骂。而罗青则道:“董大海。你要是有种的话。就下來跟老子一战。少在那里说屁话。”
着罗青本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但是在军中日子越來越多。不知不觉也染上了军人的习性。开口便是一阵大骂。
董大海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