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咸腥的海风迎面而來,耳畔俱是浪滔之声,
杨戕带着飞云豹子沿着海岸走着,打算找一艘船出海,昨夜他练功的时候,已经隐隐地跟他的玄铁长枪产生了感应,今日出海后,只要能寻着感应之地而去,多半就能找着,
不知为何,海岸一带,本应该是富饶之地,但是这些沿海一带的地方看起來比三年前竟然更显得荒凉了,杨戕走了一大阵,竟然也沒有找到一个渔村,
西方來的蛮子不是已经被杀退了么,难道他们又來生事了,
杨戕有点纳闷,再行了一阵,这才终于见到了一个渔村,
沙滩上放着几艘破旧的鱼船,看情形这些鱼船好象已经有一段时间沒有下过水了,有几个中年渔民在那里翻晒着鱼网,杨戕上去询问乘船出海的事情,但是这些人沒一个愿意,说是怕出海遇到倭子,他们村里面先前有不少人都是在海上让倭子给杀掉的,
杨戕无奈地摇了摇头,放弃了说服这些人的打算,因为即使说服了他们,眼下的这些破船也沒有办法出海的,
杨戕正想离去,再想其他办法时,忽然一个浑身晒得漆黑的少年走了过來,低声问杨戕道:“爷,你可是要出海,”
见杨戕点了点头,那少年继续道:“我可以搭你出海,不过如今这海上有倭子,爷能不能多加点钱,”
杨戕沒有答话,将一锭金子放在了那少年的手中,从南边一路而來,杨戕沒少干过抢劫的勾当,凡是他看不顺眼的财主,都几乎被他顺手洗劫过,
那少年一见这金子,脸上都放出了光,但是随即好象又有点怀疑这锭金子的真实性,有点不好意思放在嘴角边上啃了啃,最后他终于确定是金子后,连忙道:“谢谢爷了,爷你在这里稍等,容我回家一趟,有了这金子,俺妹子就不愁沒钱看病了,”
不一会,那少年就跑了回來,
少年一副神秘的神色,道:“爷,这些小渔船驶不出多远,我带你去看一个大点的家伙,包爷你满意,”
杨戕跟着这少年而去,两人离村子越走越远,大概走了一里许的样子,少年这才在一株大椰树下停了下來,对杨戕道:“就在这里了,”
说着,少年俯下身來不住地刨着沙子,很快就看见了一艘船艇的船身,
杨戕对于这船身一点都不陌生,因为这正是朝廷水军用的小型战舰,
“原來是艘战舰,好家伙,”
杨戕对那少年道,“不用你刨了,让我來,”
杨戕上前提着船舷,一聚气,然后手向上提,叫道:“起,”
那掩盖在沙滩下的舰船应声而起,从沙子里面冒了出來,那舰船有将近两丈來长,加上里面装着的沙子,少说也有数千斤重,但是杨戕却显得是轻而易举,
“爷,好身手啊,你是练过武的吧,”那少年望着杨戕,满脸的崇拜之色,
杨戕道:“会点皮毛,还是船好,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弄的,我那锭金子总算沒白给,小子,你叫什么,”
那少年应道:“爷,我叫肥鱼,”
杨戕看了看他那干瘦的身体,只有脑袋有点“肥”而已,便若不经意地道:“肥鱼,别把船里面的沙子刨光了,留一部分压舱,免得风浪大了,翻死在海上,”
“爷倒是懂这驶船的行当啊,”
肥鱼从船里面跳上沙滩,道:“爷你可别笑话,以前我可沒这么瘦,不过这年头日子一年不如一年,我每天弄的鱼,卖了过后,有时候还不够交税钱,这饭都吃不饱了,人当然就瘦了,对了,爷,你这马怎么办,要不要我牵回村去,不行啊,你这马怎么连缰绳也沒有,还不会乱跑,真是怪呀,”
杨戕道:“这马也带上,它是不会怕搭船的,”
两人将船推下了海,然后扯开帆,向海深处飘了去,
一上船,肥鱼嘴里的话就说过不停,而杨戕也清楚了这船的來历,原來三年前,有一次风暴之后,他们村周围漂來了许多的舰船,大小都有,不过后來官府的人下來了,所有的舰船都被收缴了上去,唯独这一艘,让肥鱼自己给偷偷地藏了起來,
杨戕一人操控着船帆,向他所感应到的地方行驶而去,
肥鱼见这船越驶越远,不禁有点担心道:“爷,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再行驶远点的话,只怕就要遇见倭子了,那些倭子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啊,”
杨戕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怎么,你害怕了,”
“怕个鸟,”
肥鱼道,“爷给的那锭金子,足够买我几条命了,我既然跟爷出海,就不怕不能活着回去,”
杨戕依然快速地向深海而去,道:“既然这样,那你就不要担心什么倭子了,”
行驶了一阵,杨戕就见从远出行驶过來一艘大船,并且杨戕还隐隐地听见了那艘船上的人在欢呼着什么,于是,杨戕便对肥鱼道:“那头有艘船,是不是你说的倭子,”
肥鱼费了好大的劲,这才看见了远处的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