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飞云豹子果真不是凡物。不过三日。就带杨戕穿过森林。越过了边荒之地。到了中原地境。
一路上來。杨戕并沒有急于催马前行。一來他明白了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并且他也不想如此折磨坐下的马匹。因为这是他与这飞云豹子间建立起來的一种信任。
诚如露伊所说。若要想让野兽为真正为你所用。那么必须与它建立起信任。一旦有了这种信任。野兽不仅能成为你的帮手和朋友。而且绝对不会如人一般背信弃义。
所以。与其说飞云豹子是杨戕的战马或者坐骑。还不如说是他杨戕的朋友或者伙伴。
进入中原地境之后。杨戕在扈洲府落了脚。
此地虽然也是边陲之地。地处广南一带。但是由于相距南海较近。也算是一个濒海城市。贸易往來甚是繁华。算是一个富足的城市。
杨戕今日來此。一则是想探听一下这三年以來中原的动静。二则是为了补充一些必要之物。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令杨戕感到奇怪的是。这原本富足的城市竟然显得有点萧条。街上的行人并无多少。而且神色都显得有一些焦虑和慌张。
杨戕在街上询问了几人。匆忙之间都不得要领。于是便向一个生意不错茶楼走了去。
“客官。里面请。”
店小二出门前來招呼。虽然这杨戕身上的衣服显得有点陈旧。但是好歹杨戕还骑着一匹高马。这年头能骑马的爷可并不多见那。好的马匹。都让朝廷给充了公。用着了战马。
那小二迎了上來。本想替杨戕牵马。但是一见杨戕骑的这马竟然沒有缰绳。不禁傻了眼了。说道:“客官。你这马。究竟该栓在哪里呢。”
杨戕道:“我这马。不用你栓。”
杨戕翻身下马。在飞云豹子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那飞云豹子果真就自行去了马厩。啃起了早已经备好的草料。
店小二不禁两眼放光。道:“爷。你这马可真是神了。爷。里面请。”
杨戕进了店。拣了一个靠边的位置。要了一壶茶和一盘点心。然后就开始在那里听这些人闲聊。
俗话所言多必失。这些茶馆酒楼。人多的地方。总有人会把一些该说的。不该说的话一股脑儿的都抖出來的。杨戕坐在这里听。也省得到处去问了。
听了一阵后。才发现这些人都不过是发点小牢骚。无非是抱怨现在的日子越來越不好过。朝廷这两年的赋税长了又长。再加上天灾连连。日子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如今杨戕已经不关心这朝廷民生。听了一阵。大感沒趣。猛喝了几口茶。就想离开此间。忽然。却听见有一人压低着声音道:“你们知道吗。这天下快乱了。”
杨戕一听这话。不禁來了兴趣。
那发话之人坐在厅堂里边的角落。一边剥着花生。一边向他那一桌人说着事。整个厅堂本就是闹烘烘的。所以也沒有人在意他的话。但是杨戕却是听得分明。
那人见他身边的人都來了兴趣。便接着道:“我二舅子昨天从京城做生意回來。告诉了我一件大事情。听说是皇上登天了。”
“皇帝老儿死了。你是在吹牛皮吧。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沒有昭告天下呢。”另外一人笑着打断了那人的话。显然认为这小子吹过了头。
“骗你我就是王八羔子。”先前那人急道。“我二舅子在京城本來有很多地产房产的。这次回乡。就打算不走了。他把京城的那些房产什么的。全都变卖了。说是。。”那人再压低了声音。道:“说是要打仗了。天下要乱了。”
另外一人接着道:“不会吧。就算皇帝老儿死了。这不还有太子撑着吗。哪里能打成什么仗啊。也沒有听说过哪里有战事啊。”
那人继续道:“嗨。说你们这些粗人。就是不懂大道理。怪就怪这皇帝老儿死得太急了。竟然沒有正式传位给太子。而且还沒有诏书。现在这消息虽然严密。但是京城很多达官贵人都知道了。因为皇帝已经很久沒有上朝了。总是说龙体欠佳。很多商人这些。都已经离开京城提前避难了……”
“乱了。乱得好。”杨戕冷哼一声。正要继续听下去。忽然见店小二慌慌张张地跑了过來。急道:“客官。不好了。有几位军爷要把你的马拉走。你快出去看看啊。”
杨戕若不经意地说道:“慌什么。我就不信他们有本事拉得走。”
杨戕不慌不忙地出了茶楼。果然看见一个军官和几个士兵将他的马围了起來。周围的人见这几个官兵要夺人的马匹。也都围了过來看热闹。
“奶奶的。果真是匹好马啊。”
那军官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神骏的马。虽然他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飞云豹子。但是他还是知道这是一匹顶好的马。他眼睛不住地盯着那马。对身旁的几个士兵道:“给老子牵走。这么好的战马。就应该留在军中。”
“口气倒不小。你牵得走么。”
杨戕用嘲弄的神色看着那军官。道:“若是你能把这马牵走。我就白送给你。”
那军官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