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戕知道那几个道人尽皆是他无法应付的厉害人物,但是他自信不会引起那几个道人的注意,于是他随着疯狂的人群不住地向桓齐所在的地方靠了过去,
六个道人此刻已经在空中大开杀戒了,一片片夺目的剑光就如同一排排镰刀一般,不住地收割着这些洞蛮人的性命,
杀声,呼声响成了一片,被夜色所笼罩的天地此刻已经成了修罗地狱,
那几个道士先前还会出言警告这些蛮人,许诺只要这些蛮人退却就饶了他们性命,但是当这几个道士吃了几番箭雨之后,很快就失去了平日里的那份涵养,开始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杀起人來,
桓齐处身在几位师叔的下方,再沒有一个蛮人能够冲进他方圆十丈的距离,他本应该觉得安全才是,但是他却始终感觉到自己似乎一直处于一种莫名的危机之中,尽管仅存的几个护卫也已经靠了过來,但是桓齐心中仍是难以安宁,
杨戕并不急于下手,对于战场的情况,他实在是太了解了,他知道纵然是这些剑仙,杀红了眼的时候,也会变得跟普通的士兵一般无二,逐渐失去应有的冷静,而那时候,就是他出手的最佳时机,
桓齐只见身体周围的尸体越來越多,而且很多都是残肢断臂,几乎很难看见一具全尸,看见这样的情况,即使是他也不禁感到一阵恶心,只是他也不知道这些洞蛮人如何才能杀得光,若是就此放过他们的话,只怕假以时日,这些人就会举兵入侵中原,那时候他桓齐只怕是难逃罪责,所以,桓齐只希望能让这些蛮子知难而退,知晓中原人的厉害,今夜的一番杀戮,就是要让这些蛮子知难而退,
尸体很快就堆积如山,
桓齐只觉得四周不仅血腥,而且阴森,虽然此间有数万的人在喊杀,但是桓齐却好象是一个人独自在呆在死亡地府一般,周围连一丝的活气都沒有,
桓齐举目望去,似乎所有的人都成了疯子一般,神情可怖之极,
杨戕知道时机已经逐渐成熟,便随着那些不怕死的洞蛮人再一次向桓齐所在之处冲了过去,
一轮剑光闪过,
那一群蛮人已经成了尸体,杨戕也跟着他们一起倒在了尸山之中,
不过杨戕此际却并未丧命,他早已经算计好一切,在生死一发之间以几个蛮人的尸体抵挡了击向他的剑气,然后猛地钻入了尸山之中,但饶是如此,那些剑仙所发出的剑气仍是非同小可,即使杨戕运足功力抵挡,从蛮人尸体透过的剑气仍然在他的背上留下了一道约莫半寸深的伤口,
“总算骗过了这几个臭道士,”
杨戕暗道一声侥幸,若是正面跟这些人对敌的话,只怕连半分取胜的希望都沒有,不过被压在一堆尸体中的感觉并不好受,杨戕忍受着腥臭之味,如同一只穿山甲一般,从那一大堆的尸体中穿过,向桓齐所在的地方靠近,
杨戕行动得小心之极,隐藏了他的一切气息,以免为桓齐所察觉,
危险的感觉越來越清晰,
桓齐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黄山掌门令牌,不禁有点后悔沒有潜修道法,以他现在的功力连一个法宝都无法驱使,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窝囊地呆在这里看戏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桓齐又不禁有点佩服起以前的杨戕了,在朝廷的军队中,只怕也只有他一人敢如此以血肉之躯正面地对上那上万的人马吧,
忽然,桓齐所在处附近的一具尸体微微地动了一下,然后那堆尸体忽然如同被炸开一般,无数个尸体四下飞射,更有十数具尸体猛地向桓齐击了过去,
如此变故,让桓齐和他的护卫都不禁惊慌失措,
看见这如同劲箭般射來的尸体,他们只能本能地举起刀剑向这些尸体劈了去,根本无暇细想为何这些尸体为何还能攻击他们,
桓齐抖动长剑,将两具尸体绞成了肉泥,正要再刺这第三具尸体的时候,却赫然发现这具尸体竟然是一个活物,而且竟然在间不容发之间用双掌夹住了自己的宝剑,
桓齐哪里会想到一堆尸体之间竟然还藏着一个先天高手,连忙猛地运劲撤剑,
杨戕好不容易才得此良机,哪里还肯给桓齐半分机会,握剑的双掌纹丝不动,但是双腿却如同沒有骨头一般,诡异地在空中折转过來,直接向桓齐面庞踢了过去,动作迅捷无比,
桓齐见对方脚上的攻势竟然跟手上一般灵活,而且劲风十足,显然是蓄势而发,也不敢硬接,只得丢了手中的剑,飞身后退,只要桓齐能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待他的护卫为他挡得一招半招,那么他那几位师叔的飞剑就能取下这敌人的头颅,
只是桓齐此次却大为失算,因为他不知道來人正是杨戕,从沒有人能跟他比拼出手的速度,也沒有人能在地面上快过他的身法,
所以在桓齐飞身暴退的时候,杨戕的手已经将掌中的剑掉了头,将桓齐全身都笼罩在一片凶戾的剑气之中,
桓齐的护卫虽然发现情形不对,但是杨戕的速度实在太快,等他们想援手的时候已经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