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想要寻找的东西已经早就不再了。
那只她带來的皮箱已经早就被绑匪拿走了吧。可是。为什么绑匪还不放过小芯呢。
伊凌子已经完全奔溃了。为什么。为什么。她抬起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为什么你们还不放过小芯呢。她有什么做的不对吗。还是我们有什么做的不对吗。
心脏像刀割一样难受。不。比刀割还难受。简直就像是自己在吞食自己的心脏。胸腔内就像被一大块石头堵住一样。这块石头不仅沒有被消灭。反而。越來越大了起來。
伊凌子哽咽着。手握成拳头。用力地捶打胸部。她想把堵在胸口的这块大石头给压下去。可是。它们并沒有顺从他的意愿。这些石头变成了锋利的刀刃。慢慢地刺穿他的胸腔。
这个被痛苦逼到绝境的女人。用力地抓住了自己的心口。
突然。这个女人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开始在身上四处摸索了起來。
沒有。沒有。到底是在哪里。她嘴里念叨着。神经质地摇着自己的头。不。
神经质的目光又开始向四周搜寻。可是。让这个女人失望的是。她想找到的东西还是找不到。
她的手机不见了。这个昏暗的房间里沒有任何的通讯工具。
伊凌子奔到这间小屋的门口。用力地拍打着紧闭着的房门。
房门在她的用力拍打下依旧纹丝不动。伊凌子用尽自己的最后一点力气大喊道。
“救命。有人吗。救救我。”
可是。无论她怎样拍打。怎样呼喊。四周能听得到的仍旧只有她一个人所发出來的声音。
她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候。她不知道的还有究竟发生了什么。
伊凌子一直呼喊。一直不停地捶打。直到自己的嗓子再也不能发出一个音节。自己的双手已经锤出鲜血來。
她手上的鲜血和小芯的鲜血混杂在一起。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來。伊凌子突然感到一阵天玄地转的感觉。
然后。她的世界突然又归于一片黑暗。
黑暗。
永远都是那么浓密厚重。无边无际。
当伊凌子醒來的时候。四周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
过于耀眼。刺激着她暗黑的瞳孔。
当伊凌子终于勉强着睁开双眼时。她茫然地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床上。这张床雪白无比。床单是雪白的。被褥是雪白的。枕头是雪白的。抬头向上望去时。天花板白的炫目。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伊凌子向房间的四周看去。她看见一个男人一脸伤痛地坐在她的身边。眼神中是说不出的隐忍与痛苦。
记忆突然一下子连接起來。就像网络上一个又一个的链接。一个接着一个。永远都不会有中断的时候。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芯儿呢。我的芯儿呢。”这个坐在床上的女人一下子由最开始的茫然变成了一个歇斯底里的人。
坐在这张雪白的床的旁边的这个男人再听完这个女人的话后。脸上痛苦的表情更加深刻了。额头上的皱纹深陷成为一条又一条纵横的沟壑。眼睛红肿的厉害。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只是艰难地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沒有说。低下了他苍老的头颅。
“我的芯儿呢。你告诉我啊。”坐在床上的女人还是在一个劲不停的叫喊着。她身体朝向男人的方向倾斜。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上的衣服。“你快告诉我啊。”
可是。这个男人只是再次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个似疯子般的女人。又低下了他的头。两手握紧成拳。似乎在拼命地忍耐着些什么。
“啊……啊……”伊凌子大声的痛苦起來。脸深深的埋进双手里。嘴里却在不停的念叨。声音完全哽咽。不成节奏。“我知道……我知道……小芯……已经……”
她似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似的。全身颤抖起來。喉头还在发出一些模糊不清的字句。
“我知道。都是我害的。我不该独自……独自去……都是我的错……”
坐在床边的男人抬起头。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痛苦不堪的女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沒有多余的力气再说些什么了。他心里的伤痛丝毫不会比眼前的这个女人少。
可是。他却不能似她这样发泄出來。
当这天晚上八点钟。他回到家中时。他就隐约觉得事情有些许不对劲了。
整个家里空无一人。沒有一盏灯是打开的。小保姆今天请假了。这件事情他也知道。可是妻子一个人在家。照理说也不会这么早就把灯给个关了吧。而且还是这么早。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怀着心里最有一丝希望。他拿出钥匙打开家门。客厅里静悄悄的。黑暗静谧的颇有些恐惧。
他小心翼翼地呼唤她。
“凌子。。”
“凌子。你在那儿。。”
他一边向楼梯靠近一边不停的呼唤着妻子。可是当他走进楼梯口。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