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有了一丝错愕的感觉,曾几何时,李启复这个男人在她的眼里是多么傲岸坚强啊,他那永远年轻坚毅的面容曾经是伊凌子一直以來避风的港湾,她甚至单纯地认为,这世上只要有他在,她就永远不会害怕孤单,甚至是老去,
作为他的女人,她感到无比的自豪,不仅是因为他是一个有能力为女人买下一切她想要的奢侈品的一个在事业上成功的男人,更因为这个男人值得她信赖,值得她依靠,
这么些年來,她一直是依靠着这个男人在生活,突然就这么一下子,她发现原來他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他也会有脆弱的时候,他也在一天天的老去,
想到这里,伊凌子的心一下子就潮湿了,如果小芯真的出什么事情的话,他们这个家也就不成家了吧,
掌心中是丈夫李启复温暖的大手,伊凌子牢牢地握住这只手,一刻也不愿意松开,
小保姆很快就把跌打孙伤类的膏药给找了过來,伊凌子从小保姆手里接过膏药,她只叫她在一旁帮忙,自己亲自为丈夫擦起膏药來,
看着丈夫跌伤处的伤痕,伊凌子的新越來越痛,她小心翼翼地用棉签为在丈夫膝盖处的伤口上涂上红药水,尽量放轻动作,可是李启复还是被痛地眉头不自觉皱了一皱,细心的伊凌子即可便感受到了丈夫的难受,她心里一惊,棉签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此时此刻,李启复已经从刚才的惊恐中恢复了过來,不过他还是沒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为他细心地擦着药水的伊凌子,眼底里多了一丝愧疚的神色,伴随着丝丝点点的犹豫,
“你去休息吧,这样就行了,”李启复在伊凌子将药水再次归还于小保姆手上之后这样对伊凌子说道,他用手撑着阶梯慢慢地从阶梯式上站起,然后转身继续走向楼上,
伊凌子在他身后跟随着他走向楼上,她原本以为他是回房休息,却在走到最后一级台阶之时惊讶地意识到原來他根本就不是要回房休息,她看见他径直走向了女儿的房间,伊凌子愣在了原地,她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喉咙像被堵塞了一样难受,
李启复在她的眼前一步一步走进了女儿的房门,他看见他慢慢地抬起手來试图打开房门,那双温暖的大手从平静开始颤抖,越來越厉害,
她看见他最后终于打开了这扇紧闭的房门,在走进房门的那一刻顺手紧紧地关上了它,
伊凌子只是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只知道她的丈夫进入了她女儿的房间,而她的女儿现在还不知道身在何方,是否平安,
奔溃的心情又如潮水般覆盖而來,伊凌子的眼角不知不觉有一行清泪在流淌,可她仍然浑然不觉,内心难受的感觉真的是无法用言语來形容的,伊凌子转身走向另一侧,她飞奔入房间,扑到床上,泪水如潮涌的同时,伊凌子将自己哽咽的声音埋葬在枕头里面,房间里面沒有开灯,光线甚至灰暗,不过伊凌子也毫不在乎,还有什么能比她的心情更加昏暗呢,哭泣在这几天似乎变成了一种习惯了,她已经不知道如果自己丧失掉哭泣这种本能会怎样了,这是她唯一所剩的能用來宣泄自己那悲痛的情绪的方法了,
但泪水总有哭干的时候,痛苦有时候只靠宣泄是不可能被彻底消除的,泪水只能减轻痛苦的分量,真正消除痛苦的方法只有依靠不断地坚强自己的内心,
伊凌子看不见自己的丈夫此时此刻正在女儿小芯的房间中干什么,但伊凌子却又无比清楚地知道他会在那儿做些什么,
当伊凌子扑倒在床上失声痛哭的时候,李启复也在另一个房间无声哭泣着,不过他是跪倒在女儿的床前的,这个坚毅的男人手里拿着女儿的照片框,眼泪被一再抑制,却最终还是抵不过情绪泛滥而出,
那无声的哭泣以一种无言的方式再宣泄着这个男人内心深处那一直以來的故作坚强,世上又有谁能够一直坚强呢,如非这个人早已经死去了,每个人的内心都是柔软的,着柔软的内心有时候倒是可以化解一切,但每一个柔软的内心都必定有一个致命的挫伤点,
而,李启复的这个挫伤点已经被狠狠地伤过几次了,早就不堪一击的内心还要忍受这无止境的煎熬,难道他这辈子所过什么错事吗,老天要这样惩罚她,惩罚他的女儿,
李启复已经变得有些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摩挲着女儿的照片,照片中的一家三口笑靥如花,每一个动作神情都在昭示着他们的幸福的感受,女儿小芯的两只小小的手挽着他和凌子两个人的脖子,被高高地吊起來,眼神里洋溢着一种说不出來的喜悦,妻子的手里牵着一条小小胖胖的小白狗,小狗也似乎在微笑着,幸福着,那条小白狗现在到哪里去了呢,李启复早就忘记了,也许早就死了吧,他想,
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呢,李启复已经有点记不清楚了,这个照片中的小芯还不是很大,大概是几年前吧,李启复想,愧疚之色慢慢地浮现在了他的脸上,自己到底是有多长时间沒有陪伴女儿了呢,
这几年來,他在生意上越做越好,简直到达了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