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就好了。这条件难道还不够吗。还是说你要的根本就不是钱呢。
妻子伊凌子依旧在一旁哭泣地不停。这一声一声致命的啼哭声更加地加深了李启复内心的焦躁不安。他一时控制不住。朝一旁的妻子大吼道:“哭什么哭。你就知道哭。现在小芯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你哭了有什么用啊。”
李启复这一声大吼。伊凌子倒在一旁哭得更厉害了。她现在有纵般委屈也是有口说不出。她担心小芯的程度丝毫不会比他少。只是现在她能怎么样呢。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已经完全错失了手脚。只能用哭泣來减轻一点点内心那如火苗般窜起的恐慌。
李启复从鼻子里长哼出一口气。他已经无力再应付眼前恐慌的妻子了。虽然知道自己这样说她不对。但。话已出口。想收也收不会來了。
长叹一口气。李启复从沙发上站立起來。他沒有再看妻子一眼。只是向一旁的小保姆说:“來电话了立即叫我。”
声音里满是疲惫。这个在事业上如此成功的男人如今却是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从前的意气风发已经变成了现在两鬓的白发、嘴角旁忘记剔去的胡渣。
一切都是因为这件事。如果女儿伊凌子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也真的是无颜活在这个世上了。
李启复慢慢地走向通向二楼的楼梯。脚下的鞋子似乎有千斤之重。左手扶着楼梯栏杆。拖着无比沉重的身躯一步一步地向楼梯上前行。在上到第七层阶梯的时候。这个已经疲惫到极限的男人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地动山摇的感觉。
脚下一时不受控制。脑海里一片空白。眼看着就要从楼梯上摔下來。李启复一时反应过來。手要命的抓紧了旁边的木栏杆。
伴随着李启复抓住栏杆的同一时刻。伊凌子在下面惊吓地失声尖叫了起來。当她刚好抬头的那一秒。正好捕捉到了李启复险些从楼梯上摔下來的画面。那一刻。伊凌子真得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口鼻。尖叫声还是止不住的弥漫了出來。响彻在这个空洞的房子里。被墙壁一层有一层的反射。越來越强烈。
但一秒钟之后。伊凌子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來。在这惊险的一刻。丈夫最后还是幸运地抓住了最后的一颗稻草。伊凌子长长地呼出了一口。她赶紧跑到已经从楼梯上爬起來了的丈夫跟前。虽然他沒有严重的骨质伤害。但是在抓住楼梯的同一时刻。膝盖还是被楼梯给擦伤了。细密的血丝从膝盖处破了皮之后暴露出來的毛细血管中间慢慢地沁了出來。就像用红线在白布上做女工的整个过程。随着针线一针一针地穿进穿出。如血丝般细密鲜艳的红线就开始在白布上沁出一个个诡异的图案。
她看着呆坐在楼梯中间。脸上万分憔悴的丈夫。此刻的他目光是呆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思维好像已经飘到了无穷远处。伊凌子不想打扰他。她只是赶紧叫喊着小保姆赶快将跌打损伤的膏药拿过來。
伊凌子擦干眼角最后一滴泪水。坐在了呆滞在一旁的丈夫面前。她紧紧地握着他的右手试图给他一丝安慰。可是丈夫仍旧沒有一丝一点的反应。伊凌子静静地注视着丈夫。她突然发现他那曾经满头浓密的黑发此时此刻不知怎的已经白去了一大半。头发已经很长了。前面的头发散乱地搭在了额头前面。紧贴着因为紧张而沁出的汗水。
伊凌子的目光慢慢地从丈夫的头发向下移动。她竟然从來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丈夫眼角已经满是皱纹了。那如沟壑般纵横的鱼尾纹像一根根刺一样直扎进了伊凌子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