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华人在从最初的软弱受欺,到后来依靠鲜血和生命换来了惨痛的教训后,总结出来的。和印尼人是没法讲理,更没法谈判的,只需要做一件事情,拿起你能够找到的任何武器,冲上去。你不冲上去,身后的儿女父母老人妻子就将成为印尼人踩着头蹂躏的对象。
印尼人冲过来的时候,杨原志正在镇子口的磨刀石上磨刀,长长的镰刀是专门修割棕榈叶的,那叫一个锋利。当下猛地跳起,提起长镰刀就跟着大队人马冲了出去。
最开始,根据老人们回忆,印尼人还没有得到荷兰人支持的时候,还会派一些粗通汉语的人来挑衅或者找茬,双方谈不拢再动手,但到了现在,有荷兰人的殖民军‘火枪队’在身后,他们越来越肆无忌惮,想要什么就来抢,想要达到什么龌龊目的,就冲过来一阵砍杀,甚至都不用任何掩饰。
原本,岛上的汉人是远比印尼人多的,但是,汉人的组成中老弱病残'妇'很多,而印尼猴子除了土著外,还有许多被流放到岛上的罪犯,以及一些被印尼人种植园主从其他地方请来的打手队伍,论战斗力,华人倒是强他们一些的,但分散居住的局面,是无法抵挡印尼人的时刻侵扰的。
所谓文明世界的国家,却在这个小岛上做着畜生一样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甚至没有报纸没有新闻关注,在这个落后的时代,除非整个印尼的华人被杀光了,否则全世界,甚至包括以前的民国'政府',都是不会关注到这里的。
别说汉中岛,甚至是整个南洋,都没有被世界放在视野内。所以,他们只有自己战斗。
“我'操'你妈!”
杨原志咬牙切齿,提起手中的长镰刀,趁'乱'冲到一个正拿着火把,撅着屁股在那里试图点燃镇子入口处房屋的印尼,狠狠地划拉下去。
“啊……”印尼人只来得及一声惨叫,就滚了出去,杨原志愤怒之下的巨大力量,使得镰刀直接割破他的大腿,砍进肉里十几公分深,带起了一大片肉,痛的那厮原本就扭曲的脸,更加地扭曲。
“啊啊……”
旁边一个印尼人见杨原志生猛,提起手中的一把弯砍刀就朝他砍过去,亏得杨原志瞥见了,猛地一滚才躲开,饶是如此,刀口也咬了杨原志的小腿一下,见了血。
“妈的,老子捅死你们。”
那印尼人还想冲上去补刀,却见旁边一个提着木制长枪的华人,猛地刺了过来,不差不偏,刚好将那印尼人刺了个透心凉。
从地上爬起来,杨原志顾不得看腿上的伤势,就提起镰刀准备再次冲上去,几十个印尼人虽然人不多,但他们是突袭,看这架势更是起了灭绝华人的想法,谁还顾得上受伤与否,拼了也不过是一条命。
“乡亲们,我们华人都是一条贱命,苍天天不管,大地地不爱,我们只有自己行动起来,反抗,反抗是唯一的出路!!印尼人算什么,他们有匈奴人凶残吗?印尼人算什么,他们有倭寇凶残吗?印尼人算什么,他们有元清暴虐吗?虽然我们没有'政府',没有军队,没有守护者,但我们自己就是自己的靠山,拿起武器,大家一起保卫家园。我们已经派人去后面的镇子求援了,大家要坚持住……”
一名德高望重的华人老者跳上大磨刀石,中气十足地喊道,五十多岁的年纪了,居然还提着一把锄头。
“爹,大事不好了!!”
张府坐落于港口附近的另外一个镇子,这个镇子相对大一点,可以说,前面靠近港口的那个镇子就是这个大镇的屏风。
张岳山连跑带摔地跑进后院,顾不得平时的礼节,大声喊起来。
躺在躺椅上的张朝忠一听,顿时以和他年龄不符的速度立起身,在这个地方,大事不好了,一般都是和印尼土著或者荷兰人有关的事情。
“那些畜生又来了??”
张朝忠何等阅历,一听这架势就知道汉中岛华人的灭顶之灾来了,这时候,什么荷兰人,什么枪炮都不再是华人退让的理由了,就连他这七十老人也要提枪上阵了。
“爹,儿子陪您一起,死也不能让印尼得逞。”
张岳山哪里不明白老父亲的心思,张家密谋的事情并没有暴'露',这次即将发生的屠杀也不是因为张家的密谋而发生的,只是这一次,那些印尼人动了最狠辣的心思,要把汉中岛的华人彻底消灭,抢过所有的种植园和那仅有的几家工厂。
汉中岛远远算不上华人最多的南洋地区,但却是华人最密集,组织最严密的地方。
张岳山飞快地跑到电报房,颤抖着声音让电报员给还在军舰上的大哥发电报。
他清楚,如果没有大哥这一次回国,那汉中岛的华人或许就无声无息地被人消灭。
而大哥的成功,则将为华人带来最大的希望。
南洋深处,下南洋舰队的汉京号忽然收到了一封来自南洋的紧急电报。
“报告,南洋汉中岛紧急电报!”
军人独有的危机式预感,让刘天皋心头一震,意识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接过电报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