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光一听,脚都软了,自己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村长和乡上来走访的官员,当然,前些天那个班长也算,可万万没想到,堂堂将军居然来找自己,而且还和自己说话,顿时有些结巴了,想跟着敬礼又不知道手怎么放,干咽了一下,“我,我叫叶明光,是,是个渔民。也见过将军。”
“叶同志,别紧张,你不是军人。这将军也好,士兵也罢,不用那么拘束。军规可管不到你,哈哈。”霍定国拍拍他的肩膀,见他手中的烟都快烧到手了,掏出一包自费购买的中华烟递给他,“来,留着抽。这次我们找你,主要是想让你跟着登陆部队观察下琼州岛沿海的涨'潮'情况,虽然我们做了很多前期工作,但没有一个最熟悉大海的渔民带路,这涨'潮'期,大家心里都不踏实。”
“没,没问题,这事我最拿手。”说到本行,叶明光也不结巴了,顿时来了劲头。他为人端正,不怕被军人如何,就怕自己帮不上忙,那才叫待着干着急。
“好,你和黄兵同志就负责观察'潮'水的变化,如果发现有什么异常,你一定要及早示警。”
与此同时,海口港,一只小型的炮舰编队正驶出破烂的港口,朝着琼州海峡开去。
这是陈策的海军部队,一支由五艘小型炮舰组成的海军部队,正是依靠它们,陈策才在之前躲过了陈济棠的攻势。
而如今,陈策亲自领军,又想依靠这“东南仅有的”海军阻止西南军的登陆。
“叔叔!”
海口号炮舰上,陈立人见自家二叔心事重重地站在那里看海,踏上甲板走了过去。
“立人,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留在海口镇的吗??”
见自己侄儿陈立人忽然出现在炮舰上,陈策有些恼怒,本来对于这次出海作战他就没什么底,整个人感觉心绪不宁。所以特意将这个侄儿留在了海口,不让他登船。
虽然家族中不乏男丁,但这个侄儿却最有出息,最为自立。年纪轻轻就不远千里求学西南,几年间虽然书信不断,但到如今,家人都不知道他在西南念的是什么书。他也从没问家里人要过钱,因为那里读书免费。就算因为没有贫困证明而需要交一些费用,也被他自己勤工俭学地补上了。
“立人,你总是如此不听话。当年我要送你去大不列颠读书,你却一个人跑去了什么昆明。如今倒好,战事将近,好好的西南你不待,反而跑回来了。虽然西南'政府'没有海军,但这毕竟是打仗。你一个读书娃还是走开一些的好。”陈策心事重重,当场虎着脸训陈立人。
“二叔,婶婶已经把你和邓上校的交易告诉我了。”
“哼,交易?'妇'人之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事到如今,陈策也不再回避这个侄子,邓文仪的钱他确实收了,也对他的那些许诺感到动心。邓文仪给他看了蒋委员长的亲笔任命书,任命他为南京国民'政府'海军作战部副部长,除了交到他手里的二十万大洋外,战争一完,无论成败,他都将得到升迁,前往南京就职。
陈立人上前两步,靠着栏杆,忍受着炮舰的颠簸,望着前方的大海说道,“叔叔,你们不是都在好奇,我这些年在西南读的什么书吗?也许是我不该瞒着你们。我如今其实是防城港海军学院学员,已经被授予少尉军衔,即将进入西南人民军海军部队正式服役。”
“什么???”
陈策闻言大惊,转过身死死地抓住自己侄子。这下可好,编队出发准备组织西南军登陆琼州,结果没想到自己眼前就站着一个西南人民军的人。“立人,你疯了吗?为什么要加入西南军?”
“二叔,我为什么不能加入西南军?或许你认为我还是几年前那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孩子,但我还是要说,放眼整个中国,只有西南能够拯救这个民族,只有西南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立人,这都是政客们的伎俩,为政者,不都是这样蛊'惑'人心。他们这是蒙蔽了你。”
“二叔,被蒙蔽的不是我,而是你。区区五六艘炮舰,在西南海军面前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你真以为国民党想靠你挡住西南军?他们不过是事事和西南作对,凡事搞反动罢了。”
“整个东南,除了南京'政府',我从未见过一艘中**舰。”
“二叔,我们不能做井底之蛙,西南海军的实力,已经不是这些炮舰能抵挡的了。早些收手,既避免让这些琼州儿郎去送死,也能落个好下场。”
“混账,你这是在诅咒你二叔吗!!”陈策何尝不懂,几艘炮舰或许能挡下几艘海船,但万一西南出动空军,自己将没有对付的办法。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无论成败,蒋委员长的许诺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的争吵,顿时引来了炮舰上水手们的注意,陈策避过头不说话,陈立人想说什么,却见到邓文仪从舱底走了上来。
“你叫陈立人是吧?我是南京中央'政府'的特派员邓文仪。”邓文仪走过来,并没有发怒,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年轻人,刚才他在甲板下已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看不出来,你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