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恍若一张撑开的巨大布匹,蓝得刺眼,只是在那冰雪树下,其妖娆的面孔却被遮了大半,
那一刹,万物似乎全都沉寂了下來,甚至肆掠天地的飓风也卑微地止住了脚步,抖抖索索的窝在一角,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原來是她,难怪我进入此地的时候就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阳凌天长长吸了口气,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的紫极元身是楚筠用自己身体为鼎,熔炼神魔之气铸造而成,自然会和楚筠之间存在一种感应,而慕容依巧本身就是楚筠一滴精血所化,所以,只要身在近处,他和慕容依巧之间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
只可惜,面前这个曾经和自己携手同游的女子却好像已经不认得自己,
“阳公子,难道公子有急事,一夜也不能等,”冰雪女王忽然轻轻喊了一声,礼貌地打断了对方的无礼凝视,
“那倒不是,此处风景秀美,多呆上一些时间也沒关系,”阳凌天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淡淡笑了笑:“哦,对了,还沒请教姑娘高姓大名呢,”
“我叫凝雪,”女王笑了笑,她已经敏锐地感觉到,阳凌天态度上发生了某些变化,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那变化毕竟是向好的一方面,具体因为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她扭头看了远处茫茫银装一眼,轻笑道:“起初含烟回來向我介绍公子,我还以为您不喜欢这里呢,冰雪圣国除了万里雪封毫无杂色外,还有几处奇景,要不我叫她们带公子前去游玩一下,”
阳凌天摇了摇头:“那倒不用,这里景色虽然迷人,但我这人却太懒了,不想四处走动,反正现在离黄昏也不远了,如果姑娘沒事,我们倒不如好好聊聊,”
“那公子想聊些什么,”凝雪笑了笑,走到旁边一张玄冰雕成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随便,”阳凌天耸了耸肩,同样走到凝雪对面的一张冰凳上坐了下來,“比如姑娘管理这冰雪圣国已经多久了一类的,”
凝雪笑了笑,脸上露出了追忆的笑容,“一百二十年了,我冰雪一族的女王都是天生的,一生下來就注定要守护这片雪原,呵呵,不知不觉,再过几天,就是我一百二十岁的生日了,”
一百二十年,阳凌天赫然一呆,他和慕容依巧分开的时间只有一百一十年,而面前这凝雪呆在这冰雪圣国中竟然已经有一百二十年,
难道,面前这个冰雪圣国的女王只是和慕容依巧面容相似,而并非同一人,
可是,那种血脉间的感应又如何解释,难道当年楚筠还到过这冰雪圣国,也在此地留下了一滴精血,应此处冰雪之气,生出了面前这冰雪女王,
又或者,她本來就是那个曾经和自己患难与共的女孩,醒來后失去了记忆,被人趁机种下了其他虚幻的记忆,
刹拉间,银发青年再度迷失起來,不过那也只是一瞬而已,转眼,他又吸了口气,看着面前女孩笑了笑,一切的答案都还要在面前这个女子身上找寻,
“对了,姑娘曾经离开过冰雪圣国吗,”稍微沉吟了下,阳凌天忽然想起罗迦族弟子见过“慕容依巧”和妖皇极在这山脉出现过的事情,
就算对方是慕容依巧醒來后被人种下了虚幻的记忆,让她错以为自己一百二十年前就已经在此地了,但和妖皇极一起出现山洞之外,那只是不久以前的事情,如果面前这冰雪女王真的出去过,那也应该记得才对,
说话间,冷漠如冰的银发青年心跳也有些快了起來,
凝雪愣了一下,“呵呵~~~~公子难道忘了,我不能离开这冰雪圣树笼罩的范围吗,又怎么可能出去,”
“是啊,看我这记性,”阳凌天自嘲式的笑了笑,也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失望,
他吸了口气,平复了下体内有些躁动的血液,道:“那姑娘一人管理这冰雪过度一百二十年还真是不容易,”
“不容易又能怎么样,这是我们的天命,”凝雪神情有些幽怨,
“呵呵~~~姑娘似乎好像很厌倦这种生活,,,”
“或许吧,”
夜幕降临的时候,阳凌天终于明白面前这个在此片雪原中至高无上的女王为何会厌倦,
金黄的太阳散发着余威,毫无保留地将它最后一点光热贡献,给茫茫万里雪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凭添几分萧凉的沧桑,
“时间差不多了,”看着远处红色残阳的最后一点轮廓被苍茫的白色吞沒,天地归于黑暗的时候,凝雪忽然吸了口气,慢慢站起,
同时,她头上那乌黑的秀发也忽然变成了白色,和周围一样的白色,
“姑娘你~~~”阳凌天愣了一下,快速站了起來,通常,一个人的头发快速变白,只有两种原因,第一,修炼走火入魔,第二,为情、或者其它原因心碎神伤,而这凝雪刚才还和自己有说有笑,明显不可能因为某些事物而忽然神伤,
“放心,我沒事,”凝雪笑了笑,脸色随着也苍白了几分:“我每天晚上都会如此,公子不用担心,走吧,我们去圣树顶,我让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