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皇帝欲言又止,现在大广朝风雨飘摇,可没有什么大势在。他这人多疑而又猜忌,不由自主的要多想了些。
傅说见此,淡淡的看了庆安皇帝一眼:“身为帝王,胸怀宇宙,包罗乾坤,有容乃大。你身为天子,任何臣子都是手下。都可用之,只要用的好,都是强大的助力!”
庆安皇帝口服心不服道:“是!”在他想来,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其实莫说是这位庆安皇帝了,便是傅说以前世界名声极重的唐太宗李世民,还不是为了一些无稽的谣言“代李者武也”,把小名叫做五娘的大将李君羡给杀了。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如此,权力容不得半点觊觎。
好在潜龙勿用,即使有着真龙格局,但是在面相上也不会差于常人太多,更不可能被人轻易看到身外云气。傅说也只是借着八卦古镜才看到郄祖辉身外云气呈五彩,他不相信别人也有这般本事。顶多是庆安皇帝身边还有高人,能看出郄祖辉的一些不凡来,但是不会太过肯定。
这样庆安皇帝才会服软,如果真的知道郄祖辉是真龙格局的话,那么无论如何也是杀之而后快的。如果傅说不想和庆安皇帝翻脸的话,那么也护不住郄祖辉。
场面冷了下来,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傅说却道:“你应该知道,我等求仙之人,本来就是世外之人。求的逍遥超脱,对于世间权力富贵,没有半点兴趣!”
这话没有说全,但是已经说的很重了。疑心是做皇帝的职业病,但是说到这个地步,庆安皇帝也有些惭愧。
傅说笑道:“郄祖辉是有着大气运,不过我能驾驭的住。这人用好了,就是皇上的韩张。”
韩光,张远,两人都是大广太祖开国时候的功臣,战功彪炳,声威赫赫,都是封国公的人物,极其显赫,家族一直传承到现在。
庆安皇帝一听明显的就松懈了一些下来,对于皇帝来说。立着再大功勋的臣子毕竟就是臣子,只要不能威胁到他的位子,就是好臣子!
庆安皇帝尴尬的道:“师尊所言极是。若郄祖辉真能为朕立下功勋,朕必定不立于爵赏!”
傅说淡淡的道:“皇上这般想,才是天下之福!”
这事情就此揭过,傅说接着道:“我要出京一行!”
庆安皇帝大惊失色:“京师之中还要靠师尊坐镇,如何就能离开?”
傅说道:“困死京城,只能是等死。就像以前我和陛下说过的那般,我要去江南一行,整理天下税收。有钱,什么都才好办!”
说起这个,庆安皇帝顿时精神一振,朝中缺钱的厉害。这次大捷,扫空了朝廷最后一点的家底儿。有功的要赏,这些都不用说了,可以赏赐些官职田亩这些。但是几十万部队进京勤王,这些虽然没有起到大的作用,但是毕竟都是有功之臣,说句难听一点的话,不厚加赏赐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谁还会卖命?
所以这几十万部队,都要厚加赏赐,一人就算一两银子,也需要几十万两之多。何况还有粮草,酒水,起码还有赏赐几顿肉吃吧?这些又有哪里不需要用钱了?
傅说以前世界,大唐的时候就发生过这种事情。唐德宗准备调往淮西前线平叛的泾原兵马途经长安时,因为没有得到梦寐以求的赏赐,加上供应的饭菜又都是糙米和素菜,士兵发生了哗变,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泾师之变”。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发生过这种乌龙事件,但是朝廷上下官员也都还没有昏聩到无能的程度,自然知道有这种危险。对待这些勤王将士,当然不能薄待了。扫出了国库里面最好一丝的家底儿,甚至庆安皇帝还开了内库,这才算勉强支应住。
现在不论国库,还是皇帝的内库,都是穷的一干二净。百官俸禄都要发不出了。
“朝廷那些大臣,都是些蠢材。一天到晚没钱了,就叫嚷着要朕开内库。内库,内库,朕的内库里能有多少银子?说句不好听的话,前天朕的吴贵妃给朕添了一个皇子,朕都没有银子赏赐!”这些都不是外人,庆安皇帝大倒苦水:“这皇帝当的真没意思,那些大臣们个个锦衣玉食,娶了十七八个小妾。还要朕节衣缩食,减少宫中费用!”
岳山秋道:“师尊,这盐税可没这么好收上来!”
所谓的整理税收,说白了就是整理盐税。朝廷最大宗的税收,除了种田百姓交割的皇粮之外,就属盐税了。一年要给朝廷交付差不多一百万两的银子,几乎占了朝廷税收的五分之一。
但是以傅说的眼光看来,其实朝廷征收这一百万两的银子完全是亏本的买卖。就为了这一百万两银子,起码减低了朝廷三分的气运。
真正的大头都被下面的官商勾结给赚去了,朝廷除了这一百万两银子之外,反而惹得天下多少民怨。朝廷收支本来就不平衡,不过若是取消盐税的话,怕是更加捉襟见肘了。
所以傅说这次只是整顿盐税,多收一点银子,却没打算彻底彻底的废除盐税。而且江南富庶,商业发达,这商税也该收上来才是。
这些东西傅说以前和庆安皇帝议论政事的时候都曾经讨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