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仇冷声道:“哭什么哭。谁让你们来劫囚了?嗯,青萍,月池他不懂事,你这个做大哥的怎么也跟着瞎胡闹?”
傅说道:“叔父请放心,杀了这几个狗腿子,然后把家里老小接到我那里去。这天下之大,谁还能奈何得了我等不成!”
傅天仇怒发冲冠:“无知小儿,住口。莫非你真要逼死我么?若是你再要胡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左千户沉声道:“傅大人不需如此,我自会护着大人上京,是非公道,只有朝廷来评判!”
傅天仇惨然一笑:“多谢左大人了!我身为兵部尚书,监军辽西,辽西惨败。监军秦晋,又是惨败。只见得天灾**,官逼民反。朝廷大厦将倾……,我也只是……唉……”
“爹爹,你千万别想不开啊……”傅月池带着哭腔劝慰道:“你是兵部尚书,国朝兵部可不管领兵打仗的……派你去监军明明就死朝廷那些奸臣看你不顺眼,排挤你出京。”
傅说道:“我看皇上抓你不是因为你打了败仗,而是你叔父你说了实话。你上表给朝廷,说那些反军都是吃不不饱饭的普通百姓……哼哼,皇上没有办法解决这问题,恼羞成怒,只好拿你来出气了!”
这话说的有道理,大广的兵部只是管着后勤,兵员这些。类似于傅说以前世界天朝的总后勤部,总装备部,不会直接管着行军打仗的事情。
只是朝廷把不会打仗的兵部尚书派到战场上去,首先也要治内阁诸相一个识人不明之罪。说到底,兵部尚书只是文臣,不会打仗,也管不着打仗。
傅天仇长叹一声:“我倒不是说一定要为自己摆脱罪责。这次扫平流民造反,原本就应该剿抚并用。安顿好流民百姓,这才能把形势给平息下来。只是朝廷没钱,拿不出赈济百姓的钱粮来。朝廷官兵有时候都要饿着肚子。造反者此起彼伏。扫灭了这一只,马上就有另一只义军起来。就算国师他能击杀了朱不平,可是要不了多久。就有王不平,李不平出来……”
左千户听的神色震动,显然没有这般仔细想过。只是身为锦衣亲军,朝廷的情况他也是知道一些。这两次战败,虽然傅天仇都是监军,但是他的责任真的不大。只是两次大败,朝廷要给天下人一个交待,说不得也只好借傅天仇的头颅一用了
傅说默然。这种情形他早就想过了。就如同以前世界,明末时候的情形差不多,刚好遇上小冰河时期,气候反常,西北连年大旱。朝廷无力赈济,只是凭着武力镇压,只会让造反者越来越多,最后覆灭了整个王朝!
气氛一下子僵持在这里。连傅说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劝慰傅天仇。看得出来,他眼中神色坚决,已经存了死志。
这时候外面却闹腾了起来,梆梆的声音响个不住。混乱的声音,鸡飞狗跳,连这驿站深处都能听见。
一把拖长了的声音在院外响起:“不好了。不好了……朱不平没死,带兵把我们富丘城给围……”话都没喊完。想来是看到了院子里的情形,嘴里变成了惨叫:“来人啊。来人啊……反贼杀到驿站里面了……”
反贼又死灰复燃了?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刚刚还说到这些,谁知道转眼之间就闹出这么一出来?
左千户吩咐手下随意的说道:“你们去外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事情!”
顿时那两个一直挟持傅天仇的手下,如蒙大赦,抢着要往外走。傅说也不在意,呛呛几下,就把傅天仇手上脚上的镣铐给砍开了。傅月池顿时扑入傅天仇怀里痛哭起来,这般一哭,傅天仇眼圈也有些发红,问道:“莫哭,莫哭,你姐姐呢?”
傅月池抽噎道:“姐姐说来救你,让我去找大哥。结果姐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左千户冷眼旁观,似乎相信傅天仇不会跑掉,任傅说去了他手脚镣铐。
正说着,出去探查的人叫着:“不好了,不好了。反贼进城了,见人就杀。已经杀到驿站了!”
说着话,就听到外面响起了混乱的喊杀声和惨叫声。傅说道:“我出去看看!”
只见城中驿站之中已经冒起了黑烟,想来是义军已经开始放火烧屋了。再走几步,就听到了女人的哭泣,求饶的声音。傅说眉毛一皱,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那也是单独的一进院落,却要比傅说兄妹住的要大了许多倍。似乎是一家官宦人家路过暂住的,带着家眷,满满几十口子。
这时候就被义军杀入了进来,到处都是尸体,十几个家眷和丫鬟被几十个义军给围住了,正在撕扯衣服,就要强上。
傅说进去一剑一个把那些义军了账,老实说他虽然对当今的大广朝廷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对于这些造反的,也同样没有什么好感。
对于傅说来说,任何一个统治力量成熟以后,都带着自己的利益,散发这**裸的罪恶。同样的,推翻旧有体系的那些造反者,在推翻原来体系的过程之中,把一切都要打翻打乱,彻彻底底的破坏,也是一样的罪恶!
不理那些女人的感谢呼救,傅说回到
那院子之中。这时候锦衣亲军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