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王铁力就道:“公子,你也上车去休息休息去吧!”傅说摆摆手,他牵着马,走在王铁力赶着的马车前面。地上积雪路滑,这种时候却是不敢骑马的。这次出了他和傅家的姐妹三个之外,傅天仇还派了王铁力和另外一个家仆跟着他去岭南上任,顺便也是路途之中照顾。
王铁力铁塔一样的身子,不畏寒冷,另一个家仆就不行了,穿着厚厚的老羊皮袄子,还是冻的缩成一团。他们两个都在马车外面赶车。
帘子掀开,露出一张绝美的脸蛋来:“大哥,车上生的有炭火,却是暖和许多,不如上车来吧!”说话的是傅青风。
傅说微微一笑:“你们两个在车上就行了,把帘子放下来,小心冷风吹了进去。前面就有村子了,很快就可以休息了。”
冬天天黑的快,说话间天色慢慢就暗了下来。好在有积雪反光,到不至于看不清楚道路。又行了许久,慢慢靠近了那个村子,就听到一阵响锣,四面喊声一片,亮起了许多的火把来。
傅说抽剑挡在马车前,心里正是惊疑不定。这时候却见对面打着火把,提着兵器的都在乱叫:“看错人了,不是他们,不是他们!”
傅月池从马车下来,站在傅说身边,提剑望去,叫道:“大哥,这些都好像是本地的村民啊!”
这时候火把分开,一个老员外在几十个壮丁的簇拥下走了出来,施礼道:“原来是过路的官人,我等误以为是贼人了。抱歉,抱歉!”
傅月池嘴快,叫道:“这里还是直隶地方,有什么贼人敢嚣张了?用得着你们这么如临大敌的么?”
老员外就道:“你们是投宿的客人吧,先请进来说话。唉,这世道不静啊。”傅青风也跳下车来,问道:“老员外,究竟出了什么事了!这是我哥哥,新任的花山县知县。”
老员外一听,肃然起敬,对他们一行人又客气了几分。傅月池听了偷笑,向她姐姐使了一个鬼脸,傅说是花山县的新任知县不假,却要加一个‘权’字。也就是代理县令。知县事,那是正儿八经的正七品官,权知县事却是正八品,差了两级了。她这是再笑自己姐姐狡猾!
傅青风示威的对着妹妹挥舞了一下拳头,傅月池顿时老实起来,吐吐舌头不敢再作怪了。好在没人注意到他们姐妹的小动作,老员外还在说:“知县大人果然年轻有为,肯定是进士出身吧。”
傅说苦笑:“今科进士还没有考,我这算是荫补的。”他岔开话题,这老头子再问,可把什么都问出来了:“老员外贵姓,这里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贼人敢在京师地界撒野不成?”
老员外苦笑道:“小老儿姓王,可不敢叫做什么员外。也是冤孽啊,小老儿前一阵子聘了一位塾师,说起来这位塾师课业良勤,学问也是渊博。但就是经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到半夜才回来,家里的门都是锁的好好的。因此就知道了那位姓胡的塾师就是一位狐仙了。”
傅说听了点点头,这世界狐仙看起来还真不少,自己家的松娘可不就是。想到松娘有想道很快就会到家了,到时候把父母松娘一起接走,到花山县上任去。
“唉……。”王老员外唉声叹气的,一点都没发现傅说走神:“本来也没什么的,胡先生虽然是狐仙,但是我们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坏人,所以一直留在我家教书。谁知道有一天,他突然看中了我家的女儿,非要娶我女儿不可。小老儿当然不肯答应了,昨天那胡先生就找了一位五十多岁的官人来做媒人,结果说着说着就翻脸动手了。那官人也是狐狸,昨天吃亏了,今天肯定会来报复。所以小老儿这也是预作准备而已!”
前因后果这般一说,傅月池就怒了:“结亲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这些狐狸怎么敢这般放肆,你们也没有报告官府去,直接铲除了这窝子狐狸!”
正说着,忽然听到马嘶人沸,声势汹汹,到处有人叫到:“来了,来了!”
火光掩映之下,就见狐兵大至,或骑、或步、或戈、或驽吠叫连天的杀了过来,那声势的确骇人。
王老员外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家丁佃户和一些村子里帮忙的庄户人家,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就乱了手脚。傅说冷喝一声,却是抽出了覆雨剑,人随剑走,迎着那些狐兵杀了过去。
他这次鲁莽了,只冲到一半,就有一阵箭雨铺天盖地的射了过来。
覆雨剑在空中一搅,漫天射过来的箭雨都被剑气搅动的龙卷风带走,呼呼啦啦的掉了一地。
对面的狐兵顿时傻眼了,连傅说自己都有些傻眼,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厉害,眼看着射来的几百只羽箭居然都被自己一招搅落。
后面的那些家丁佃户见了,顿时声势大盛,信心倍增,呐喊着也掩杀了过来。傅说不及多想,杀入了狐兵之中,剑气淋漓,一剑斩出,就有十几个狐兵被斩成两半。那些狐兵大骇,纷纷往后退去。
身后家丁佃户也跟着冲了上来,有人捡起地上的被傅说扫落的箭支一看,顿时叫了起来:“这些狐狸都是唬人的,射出来的箭都是蒿梗,杀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