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住宿吃喝,又是长辈,怎么也要尽快拜访才对。常笑前世的官场讲究这个,现在这个世界就更讲究了!
另外常笑也很期待和武人见面。
换了一身新衣袍,瓶儿手脚麻利的给常笑挽了头发,打扮停当后的常笑还真就是一派超然气息,既有文人的气质,又不发武人的粗犷。
准备停当之后,正好是六点多钟,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蒙蒙黑了。
随即常笑带着常有和几个家丁驾车直奔王洵风的居所。
王洵风的宅子其实距离常笑住的不远,走着十分钟所有就到了。
常又早就已经送过了拜帖,王洵风也正在等着常笑来见,虽然王家的地位此时不及常家高,但常笑毕竟没有丝毫功名和官职在身,又是晚辈,自然是要常笑去拜见他才对。
王大人的宅子不算太大,也就是和常笑现在住的那间大小相仿而已,整个建筑格局粗犷,没有那些繁复的装饰,倒是很有武人气息,常笑看上去感到十分舒服。
门口早就有下人等候,引着常笑进了宅院,常有和林管事则将礼物和王家的管事交接一下。
常笑随着仆人一路转过两个长廊,来到了一座大屋面前,这大屋样式依旧粗犷,屋前放着石锁刀枪剑戟等兵刃,一看就是武夫之家。
此时从屋中走出一个人来,这人黑堂堂的一张脸,花白的胡须,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子也是极壮实,可惜个子稍微矮了些,挫了一些威风,不然绝对是一条猛虎般的人物。
这老者看到常笑便爽朗一笑,“常贤侄,当初老夫见到你的时候还是十年前的事情,一晃你都这么大了。”
显然这个就是王洵风了!
常笑却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位,拱手一笑,努力斟酌着以记忆之中的做派回答道:“小侄见过王爷爷。”
这声王爷爷听得王洵风很舒服,哈哈一笑招手:“快来,快来,陪我喝上几杯!”
这王洵风没有多少客套言语,说话声音很大,中气十足,倒是有些像常笑当兵时候的老首长,常笑不由得就在心中对这位生出一些好感来,随着进了屋中。
屋中没有别人,只有一桌酒菜,两张椅子,还有两个大酒坛子,一般有身份的人物都不会将酒坛子搬上桌子来,最多也就是个酒壶,下人们随时倒满,这老爷子显然不在乎这些,是要敞开了肚子好好喝上一顿。
王洵风大马金刀的坐下,伸手点了点,果然是武人的性子,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常笑哈哈一笑,也就不再客气,寻了位置坐下。
王洵风开口询问了几句常老爷子的事情,常笑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病的不轻,神智时好时坏,王洵风听到后显然心情有些沉重,不过转瞬便将其丢在一边,沙场上见惯了生死的人物没有那么多的婆婆妈妈的,死则死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两人边谈边说,说起常笑给他带来的五阳剑,王洵风来了兴趣,唤了管家取来。
这五阳剑常笑已经把玩过了,不过他对这剑没什么兴趣,也看不出这冷兵器的好坏如何,只知道这剑很锋利,说得上是吹毛断刃。
王洵风也不缺宝剑,以他的身份手中好刀好剑定然不少,这五阳剑更多的是厚重的历史,据说是宋朝的一位将军的佩剑,王洵风舞动几下后便放在一旁,一老一少继续喝酒。
常笑的酒量是通过五十度以上的二锅头锻练出来的,这个时代的酒喝起来好似白水一般,当然,当初的常公子也是一个酒囊,所以现在的常笑神魂也好、身躯也罢,对酒都是不怵,基本上是酒到即干。
相较之下年过六旬的王洵风便有些不胜酒力了,一张黑脸此时变得通红,双目却是雪亮,似乎越醉越精神,站起身来,拍了拍常笑肩膀道:“贤侄,老夫再有一个月便要卸任归家了,老夫和常大人算是数十年的老友了,当年一起经历了一番大事,可谓是生死之交,虽然这几年见得少了,但书信一直都未曾断绝,可惜啊,可惜,到了他那个岁数和我这个岁数,算是踏进棺材里了,恐怕以后便再难见到常大人了,今天这一桌酒菜,老夫就是希望你来代常大人吃、喝,也算是全了我们当初的情谊,来,小子,满饮此杯!”说着将杯中酒灌进肚中。
“哎!以后这天下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了,我们这些老东西没用处了,可惜这天下正当纷乱之期,大明社稷倾危,我却心有余力不足啊。要是我再年轻三十岁,就纵马而起杀光这些民匪,现在却只能龟缩在这德阳城中……”说到此处王大人连连摇头叹息。大有英雄迟暮之感。
这话没有半点虚假,常笑分辨得出,尽皆是王洵风的肺腑之言!而且能够说出大明社稷倾危来也足以说明王洵风酒后吐真言,要不然这样的言语传出去后果可大可小。
酒过三巡,王大人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怕常笑肩膀道:“贤侄,听说你刚到了这德阳城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发下人寻访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