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惠道:“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王爷这些年功力大涨,你我现在也算是跟着黄颖姐姐练过一些武艺的人了,难道还不知道王爷和黄颖姐姐的手段,黄颖姐姐当年就是行侠江湖的女侠,且不说还有张归弁将军同行,就是只有王爷和黄颖姐姐两个,路上自保也绰绰有余了,”
韦凤这才放心了下來,不过心中还是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对,因为朱温带了朱友文去一定有目的,可到底是什么目的,却说不上來,
却说朱温和黄颖等人一路疾行,当天晚上就抵达了洛阳,这时城门已经关了,张归弁二话不说,直接到城下叫门,
守城的人说城门已经关闭,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张归弁道:“快快开城,就说宣武军节度使衙门押衙、梁王府亲军右都头张归弁有要事见张全义张大人,”
守城的人听说是梁王的亲信,当然不敢怠慢,可也不敢就此开城,急忙禀报了张全义,这时张全义还沒有睡,正在跟黄巢秉烛夜谈,闻听张归弁深夜叩关,心中不由的一稟,看了黄巢一眼道:“黄王,您看这张将军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黄巢笑道:“张将军也是性情中人,也是多年未见的老兄弟了,正好见上一面,也好问问他老三最近过的如何,”
张全义很是佩服黄巢的大度,毕竟当年朱温的投敌才直接导致了大齐王朝的迅速覆灭,可看黄巢的样子,竟然对当年的事情一点都不恨朱温,
张全义只得亲自到城门口迎接,城门大开之后,令张全义感到意外的是,首先入城的竟然是朱温本人,还有黄颖,另一个是二公子朱友文,朱友文一直是以朱温的养子的身份待在王府的,可很多人都传闻朱友文就是当年朱温与黄颖的儿子,可当时黄颖未嫁生子,传出去毕竟不好听,所以沒有人敢揭破这个传闻的真相,
这时张全义在这个时候见到朱友文,就更进一步证实了传闻的真实性,
张全义正要下拜,被眼疾手快的朱温一把扶住,朱温道:“张兄休要多礼,这次兄弟我是秘密來洛阳的,张兄莫要张扬,快带我去见恩师他老人家,”
张全义只得放弃下拜,带着朱温等人回府,
当朱温和黄颖二人见到黄巢的时候,心中不免充满了感慨,当年那个丰神俊朗、指挥方遒、叱咤江湖的冲天大将军,如今虽然风采如昔,却已经不再是那个指挥数十万大军的黄王了,而是一位面带慈祥的中年僧人,任谁看到他,也绝对不会想到他已经年近七十岁的高龄,
朱温翻身跪倒道:“恩师在上,请受不肖弟子朱温一拜,”
黄颖也跪倒在地,道:“父亲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黄巢坦然受了他们一拜,淡淡的道:“父子师徒,不过只是一个名分,帝王将相也不过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老衲终南山翠微和尚,二位施主快起身吧,”
黄颖道:“爹,难道你出了家连女儿都不认了吗,”
黄巢道:“何为出家,既然已经出家,就已经沒有了家,那些世俗的称呼早已经忘却,唯有青灯古佛相伴余生,索性的是老衲这些年也略有薄名,呵呵,沒事的时候给弟子们讲一些佛法,也算是自得其乐了,”
朱温道:“师父,当年弟子背叛师父,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些年來屡屡自责,想当面跟师父解释,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师父的踪迹,现在终于知道了师父的行踪,这才跟颖儿星夜赶來,对了,这是我跟颖儿的孩子,友文,快见过外公,”
朱友文不知为何自己一下子就多了一个外公,可他并沒有问为什么,而是直接上前,跪倒在地,口中高声道:“朱友文见过外公,给外公问安,”
黄巢袖袍一挥,一股罡风就把下拜的朱友文托了起來,道:“小子不必多礼,你我今日相见也算是有缘,这些年來我在武学上也曾有些新的感悟,你们一家三口若是无事,不妨陪老衲几日,也好让老衲的这些感悟不至于就此淹沒……”
朱温和黄颖两人听了黄巢的话,不由的一阵感动,黄巢虽然嘴上说什么四大皆空,不再以家为念,可在武学上有了突破和感悟,还是迫不及待的要告诉女儿女婿,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