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德威的首级被送到朱温手中的时候,朱温也不由的一阵感叹,河东一代名将,竟然落的如此下场,实在是可惜了,如果不是有先进的火枪和火炮,要对付以骁勇善战著称的沙陀骑兵,真的是谈何容易啊,
周德威年纪已经不小,须发已经花白,可老当益壮,智勇双全,从他千里奔袭奇袭幽州的战绩就可以看出周德威无论从谋略还是武艺上來说,都不会比朱温麾下的这些个大将差,周德威是一个少见的帅才,就这么死在乱军之中,实在是有些可惜,可千军万马之中,数千支火枪一起开火,哪里顾及得了那么多,战争是残酷的,只要有战争就不可能不死人,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道理,朱温心里十分清楚,可他还是让人把周德威的首级缝在了尸体上,运回晋阳隆重安葬,并为他立碑,碑文上刻下了他一生的战绩,已备后人瞻仰,这都是后话,
却说氏叔琮的一万先锋一路追着李克用抵达雁门关,一路上李克用的部队士气低落很多以前在代北招募的小部落的羌兵都做了逃兵,还有一部分被氏叔琮的队伍追上,杀戮殆尽,
等李克用抵达雁门关的时候,原本在晋阳出城时的十五万大军仅剩下不足十万人了,
与薛志勤在雁门关的三万守军会师以后,紧守雁门关,氏叔琮的火枪队也沒法对他们怎么着,只能等待朱温的中军人马到來,
期间薛志勤带着本部的三万人马出城逆战,强大的骑兵队踏着雷鸣般的马蹄声冲向氏叔琮的队伍,氏叔琮的三千火枪队在重步兵高大的盾牌掩护下从容射击,把薛志勤的骑兵队打的七零八落,强大的骑兵根本冲不过三千支火枪组成的火力网,好不容易进入弓箭射程之内,数千名骑兵用生命换回來的放箭机会,可他们的羽箭却被敌军的重步兵手中高大的盾牌挡了下來,根本对敌人形不成有效的伤害,
薛志勤看着自己十余年來培养出來的铁骑精锐一个个倒在血泊中,他的心在滴血,沒有人能够了解他这时的心情,他已经听说老将周德威战死的事情了,周德威那是什么人,那可是河东的顶梁柱啊,老将军戎马一生,却惨死在敌人的火枪之下,甚至至死都沒有与敌人对面砍杀的机会,老将军死不瞑目,
薛志勤知道,如果换了自己,自己同样是死不瞑目,薛志勤这时才不过四十多岁,应该是正当壮年的时候,可他的两鬓已经明显的有些斑白,这些年的戎马生涯让他已经看淡了生死,可听说老战友战死的消息,他还是一夜之间头上添了许多白发,脸上如刀刻般的皱纹也深了几许,
他不甘心,所以他冒死请求出战,他不信自己苦心训练出來的三万铁骑打不赢敌军的一万人马,李克用苦劝不住,只得准许他出战,
薛志勤眼看着自己的骑兵队已经伤亡了近万人,可他依旧沒有停止进攻的意思,他在想,敌军的弹药是不是快要用尽了,如果敌人的弹药用尽的话,我剩下的两万铁骑足以把他们全部踏平,替周老将军报仇,
可让薛志勤失望的是,对面的枪声沒有丝毫的减弱,这让他很是痛苦,如果就此收兵又不甘心,如果继续进攻的话,眼看着一排排的将士落马,他的心就算是铁石也要被融化,
就在这时,雁门关上传來了尖锐的鸣金声,薛志勤无奈的下令退军,剩下的不到两万铁骑如潮水般退却,在战场上留下了一万多名袍泽的尸体和伤员,薛志勤眼看着汴梁的刀斧手上來把沒有断气的兄弟砍死,把己方的沒有了骑士的战马收拢起來,他一口气沒有转上來,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來,昂头从马上栽了下來,被身边几个眼疾手快的亲兵七手八脚的接住,迅速送回了雁门关,
李克用看着薛志勤惨白的脸庞,紧闭的嘴唇和双眼,对急匆匆赶來的军医道:“一定要把薛将军救过來,如果有什么闪失的话,你们几个老家伙就准备买棺材吧,”
几个老军医战战兢兢的查看了薛志勤的伤势,松了一口气道:“薛将军不过是急怒攻心,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也就好了,晋王请宽心,”
李克用这才放下心來,那几个军医也都各自擦了一把汗,知道脑袋算是保住了,急忙开了几副安心宁神的药,起身告退,李克用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算是打发他们出去,
薛志勤和康君立一样,都是最早跟随李克用的老将,在云州起兵杀段文楚的时候,薛志勤就是李克用身边的爱将,那时候李克用还只是云州的捉守使,薛志勤是兵马指挥使,康君立是参军,可如今康君立已经死去多年,当年的那些兄弟剩下的沒有几个,有时候李克用想想当初杀康君立的事情,心里也不禁感到愧疚万分,
眼看着这么多年的基业就这么毁于一旦,李克用心里不可能沒有一丝自责,李存孝的背叛对李克用打击很大,让李克用变的刚愎自用,残忍嗜杀,康君立也正是在那个情况下被李克用稀里糊涂的砍了,薛阿颤自尽,如今周德威战死,刘仁恭又据幽州背叛自己,薛志勤昏迷不醒,唯有李嗣源与李嗣昭还算是两个臂膀,其余的李存贞、李存贤等人不过只是冲锋陷阵的猛将,做不了独当一面的帅才,李存彰和李存信更是喜欢勾心斗角,哪里有什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