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敬铭在感慨朱友裕和王彦章两人的武勇时,远处一阵急剧的马蹄声响起,如暗夜的惊雷一般在天边炸响,朱友裕和王彦章一愣,随即他们知道己方的援军來了,一眼望不到头的火把和旌旗蜿蜒而來,冲入了平卢军的营寨……
当先一人四十來岁年纪,正是汴梁城临时的兵马指挥使王重师,他身边的是一身戎装的朱友宁,朱友宁手中是一杆一丈八长的马槊,这是朱温当年从一个敌将手中缴获的,做工很是精细,朱友宁看了十分喜爱,朱温索性就送给了他,
王重师的另一边是朱友文,他的兵器是一把长刀,刀锋的寒光在火把的照耀下闪耀生寒,他与朱友文两人与王重师三人齐头并进,势如破竹的攻入了敌军的营寨,如汤泼雪般把迎击的敌军杀的溃不成军,
虽然王重师他们的主力部队距离朱友裕他们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但朱友裕和王彦章已经明显的可以感觉到來自对面敌军的压力遽然减小,他们很清楚,这是敌军士气瞬间低落的结果,
王敬铭长叹一声,知道大势已去,趁着敌方的大军还沒有攻來的时候,留下三千人断后,自己率领中军急速撤走,
王重师命朱友宁带领五千人一路追击,平卢军人马一路溃退,等王敬铭摆脱了朱友宁的追兵的时候,检点人马,三万多人的大军已经不足一万,他长叹一声,命令部队埋锅造饭,稍事休息就继续赶路,真的是如丧家之犬一般,
却说朱友文带着三千人马把王敬铭留下來断后的人马冲散,命令几名都将继续追杀,自己却带着亲兵來见大哥朱友裕,朱友文见大哥一身是血,急忙道:“大哥,你受伤了,”
朱友裕拖着疲惫的身躯勉强笑道:“不碍事,大部分都是别人的血,幸亏你们及时赶到,要不然我跟这位王校尉恐怕要交代在这里了,”
朱友文略带埋怨的道:“大哥,你也太大胆了,带着五百人就敢冲击敌人两万多人的阵营,你怎么说也得跟王重师将军商量一下啊,最不济也要算上我一份儿才对,害得我们担心了好长时间,”
虽然朱友文的话略带责备,但字里行间里却带着浓重的温馨,让朱友裕心中十分感动,朱友裕道:“是做大哥的考虑不周,让二弟担心了,”
这时朱友文才注意到朱友裕身边的王彦章,王彦章身上多处负伤,可却从沒有一刻放弃过战斗,他胯下的战马也同样疲惫不堪,两杆铁枪上全是血迹斑斑,在火把的照耀下,王彦章整个人犹如从地狱中出來的魔鬼般让人胆寒,
朱友文在心底里暗赞一声:“好一员虎将,”口中却道:“王校尉,你不尊王重师王将军将令,私自出城,陷大公子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你可知罪,”
朱友裕急忙道:“二弟,这不管他的事,是我让他跟我一起偷袭敌营的,你知道,我是王府的长子,他沒有不听从我的命令的理由,所以这次擅自出城的罪名由我一个人承担,与王校尉无关,”
朱友文道:“这个不是小弟我能够管的了的,你也知道,现在我只是管一些钱粮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东西不是我份内的事情,我也管不了,还是让王将军來决断吧,”
朱友裕虽然是朱温的长子,可在军中并无官职,只是靠着父亲的身份被朝廷封了一个宣节校尉的虚衔,王重师现在是汴梁城的主将,所以有什么事情都要交给王重师处理,
王重师已经许久沒有在战场上出现了,因为以前作战勇猛,身上多处负伤,身体落下残疾,所以不得不在家养伤多年,朱温留他在汴梁不过是做个样子,毕竟汴梁是朱温的大后方,轻易不会受到攻击,却沒想到被平卢军的人马乔装改扮长途奔袭,就这么來到了汴梁城下,是以这名当年在军中显赫一时的大将不得不在多年后重新披上战甲,又一次重温当年那种热血澎湃的感觉,
由于以前肺部受过伤,骑马沒有多长时间的王重师就已经有些气喘,脸上出现了一片潮红,但是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朱温的长子身陷重围,他不得不再一次跨上战马,又一次屹立在战场之上,而不同的是,以前他是冲锋陷阵,而这一次他却是在指挥方遒,把冲锋的任务交给了年轻人,
不可否认朱温的几个子侄都武艺精熟,在万马丛中都可以轻松自如游刃有余,颇有朱温年轻时的风采,可他不敢让他们冒险,无论是作为朱温儿子的朱友伦,还是作为朱温侄子的朱友宁,昂或是那个名义上的义子朱友文,都是朱温的心头肉,他们中如果有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都是他这个主将的失职,都会让他无法面对对自己信任有加的主公朱温,
当朱友裕和朱友文二人带着浑身浴血的王彦章來到王重师面前的时候,王重师并沒有提朱友裕擅自出城的罪名,只见他艰难的翻身下马,抱拳道:“大公子,末将迎接來迟,让大公子身陷重围,实乃末将之罪,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还望大公子勿怪,”
朱友裕急忙回礼道:“老将军言重了,这一次是我过于莽撞,让老将军担心了,请老将军责罚,”
几人一番寒暄,王重师下令收兵回城,
朱友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