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州的求援书很快就送到了汴州,朱温一时间有些犹豫,急忙召集众将商议,众将都以朱温马首是瞻,朱温问他们的意见,他们反过來却说只要朱温一句话,水里火里弟兄们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朱温把眼光看向了宣武军原來的都虞候杨彦洪,杨彦洪世代在宣武军为将,在宣武军的本土军队中声望很高,朱温想也不能冷落了他,道:“杨将军,依你之见,我们要不要派兵去救陈州,”
杨彦洪看了看众人,也低头道:“末将一切都停大人吩咐,愿与众将共进退,”
说起來这杨彦洪也算是有些小聪明的,他见朱温的心腹将士都沒有一个表态的,自己本有心说出自己的见解,可在这种情况下也无法说出口了,毕竟在这个时候无论他说的对与错都会让朱珍、张存敬他们心里不爽,索性他也跟其他人一样,也不表态,看朱温怎么说,
朱温见沒有一个人肯表态,他不禁把眼光看向了旁边的敬翔,
敬翔其实年纪很轻,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他先向朱温行了一礼,又抱拳给众将打了个招呼,这才缓缓的道:“黄巢围陈州已有百日,赵犨此人有勇有谋,特别善于守城,加上他世代在陈州为将,在陈州的根基十分稳固,而且赵犨早已经预料到了黄巢撤出关中的路线,是以才能一举生擒孟楷,
“他敢在黄巢大军压境之时杀了孟楷,足见此人是一条好汉,现在黄巢以陈州为中心四处掳掠,即便是我们宣武军不出兵救陈州,其他藩镇也定当出兵,长安大战的时候我们就沒有出多少力,现在如果我们还不出兵的话朝廷和其他藩镇可能就要说闲话了,
“再者说,一旦黄巢打下陈州之后,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我们汴州,因为黄巢现在最恨的人除了赵犨,下一个就是朱将军了,我说的可对,”
朱温点头道:“师父待我不薄,我却在关键时刻倒戈投敌,他不恨我才怪呢,”
敬翔道:“所以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宁可把战场设在陈州,也不能到时候让黄巢把战场转移到汴州來,”
众将纷纷点头,好些人还不知道敬翔是何许人也,一个个以好奇的目光看向敬翔,
朱温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名叫敬翔,字子振,博学多才,尤其精通谋略和兵法,以后他就是我们宣武军的军师了,众位兄弟一以后多跟子振先生亲近亲近,”
敬翔急忙谦逊道:“军师的称呼不敢当,敬翔只不过是大人的一个幕僚罢了,哪里敢自称军师,大人如此称呼岂不折杀学生了,”
朱温一摆手有些不耐烦道:“以后说话少弄那些酸溜溜的,大丈夫要当仁不让,既然我说你行,你就行,”
敬翔微笑不语,不置可否,朱温笑道:“子振就莫要推迟了,让你做军师只是暂时的,等以后局势稳定下來之后,宣武军的稳定发展还要仰仗子振多多费心啊,”
敬翔心中思潮澎湃,自己多年苦读却一次有一次的名落孙山,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是以他对朱温十分感激,敬翔就像是一匹上好的千里马,而朱温正是伯乐,如果沒有朱温,敬翔现在还在替别人写书信为生呢,哪里能够像现在这样和众将称兄道弟,又如何能够实现心中的抱负,是以敬翔这辈子就认定了朱温这个人了,为了报答朱温的知遇之恩,他决定无论在任何情况下,自己都将忠于朱温,
众人正在商议,亲兵进來禀报说有几个朝廷的中使前來传旨,朱温等人急忙出去迎接,
虽然现在李唐势微,可表面上还是天下共主,就连朱温也不敢怠慢,急忙率领众将迎接,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任命朱温为东北面都招讨使,命朱温带领本部人马南下救援陈州,袭击黄巢,
朱温接了圣旨,命人好生招待那传旨的太监,
由于各方面的原因,朱温终于答应出兵攻打陈州,
在出兵之前,朱温准备在校场上看一看宣武军本土士兵的战斗力,校场上,朱温和众将坐在高台上,下边是等候阅兵的宣武军士兵,一个个盔甲鲜亮,手中的武器闪耀着一阵耀眼的光芒,他们知道现在节度使大人就在台上注意着下边的动静,所以一个个都昂首挺胸,让人看上去很是精神,
朱温对杨彦洪吩咐了一声,杨彦洪点了点头,这些宣武军的本土士兵都是杨彦洪带出來的,所以阅兵的话肯定要杨彦洪出面,
只见杨彦洪令旗一摆,一队百余人的骑兵冲了出來,为首一人虎背熊腰,身材魁梧,手臂颀长,马鞍旁边挂着十余只短枪,看样子是用于投掷用的,
果然,他们驰出之后就快速的向前冲刺,在冲刺的过程中他们把手伸向马鞍一侧的短枪,借着冲刺的速度,手臂一抡,百余只短枪黑压压一片向前飞出,击中了事先准备好的目标,几辆破马车被百余跟短枪扎的跟刺猬一般,
台上的众将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恐惧,无论你有再好的武功,被这些投掷短枪的家伙瞄上以后只要一起出手,无论你再厉害,也定然被扎成刺猬,
就连朱温也暗暗动容,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