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一部分兵马给公公,我周某人还是在后方留守的好,万一公公出征不利,还可以回到许昌,也不至于沒有后路,”
杨复光哪里不知道周岌的心思,可嘴里只能道:“既然周将军如此说,那我伤好个差不多的时候我就亲自带兵去会会黄巢,”杨复光顿了顿问道:“听说原來薛能麾下的牙将秦宗权占据蔡州,不听将军节制,将军又什么办法可以把这个秦宗权拉过來的,”
周岌道:“这个秦宗权是薛能的亲信,薛能是我杀的,他不找我报仇就是好事了,怎么可能听我的指挥,何况蔡州虽然归忠武军节制,可毕竟蔡州是大州,原來更是淮西道的治所,就连现在忠武军的治所许州都无法跟蔡州相比,蔡州民风彪悍,多有亡命之徒,士兵悍不畏死,现在秦宗权也有万余人马,我能拿他怎么样,”
杨复光其实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只是不便对周岌说出來而已,杨复光想了想道:“周将军能够调出多少人马北上,”
周岌沉吟半晌,仿佛很为难的道:“三千人,公公也知道,我虽然是忠武军的节度使,可现在秦宗权占蔡州,赵犨占据陈州,两人都不把我这个节度使放在眼里,我能够管辖的不过只有一个许州,哪里有多少人马,”
杨复光心里暗骂周岌老狐狸,明明是自己想保存实力在许州做自己的土皇帝,却找这么多理由做什么,口中却道: “三千人马已经不少了,过些日子我伤势好转了就带兵北上,若侥幸能立些许功劳的话,一定也算周将军一份儿,”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周岌才道:“我今天去试了一下昨天來的那个大齐的特使,我见他步履沉稳,谈笑自若,应该不是他,他的手下也就那么几个人,当时都在场,也沒有一个受伤的人,看來杨公公你猜错人了,”
杨复光苦笑道:“我也不过只是胡乱猜测而已,以前來的几个使者也都还在许州,可大多都是文官为主的,昨天那个却是一个一个内力深厚、剑法辛辣的练家子,我这才想到了可能是他,既然周将军说不是他,那就定然是另有其人,想來有人故意嫁祸给他也未可知,”
周岌道:“其实我早就想到应该不是他了,黄巢的人想杀杨公公,一來是忌惮杨公公的威名,二來是想让我周岌断了再次投靠朝廷的机会,可这徐怀玉是朱温的爱将,他就是真想杀公公您,难道就不怕走漏了风声,那样的话他徐怀玉岂不是自寻死路,我这许州虽然不能说是铜墙铁壁,可也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随意进出的,”
杨复光叹道:“既然不是他,那想找这个人恐怕要难上加难了,”
两人又分析了好一会儿,可依旧是茫无头绪,因为除了黄巢的人以外,实在沒有人会冒险杀杨复光呀,两人想了半天,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就放弃了对凶手的分析,周岌这才告辞而出,
周岌也感到活的真他娘的累,朝廷无能,京城都被人给夺了,黄巢看來也不是个能得天下的主儿,跟着朝廷的话黄巢不会放过他;跟着黄巢的话朝廷也不会放过他;如果他两边都不帮的话,估计两边都不会放过他,他能怎么办,现在既然有杨复光出这个头,索性就象征性的给杨复光三千人马,自己还在许州做自己的节度使,两边的人自己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省的日后他们找自己麻烦,
三日后,徐怀玉向周岌提出告辞,周岌也不强留他,并主动送上了盘缠,心道:“你是早走早好,最好是连以前來的那些个家伙也都带走,省的在这让老子不自在,”可这话他可不敢说出來,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他本想说些挽留的话,又怕徐怀玉真的留下,索性就送点儿盘缠,再來一句一路顺风,就算了,
徐怀玉也是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急忙回邓州去了,周岌送的盘缠当然是不要白不要,给钱不要那是傻子,徐怀玉当然不是傻子,在路上他把那些钱给同來的几人每人分了一百两,众人十分高兴,这次任务沒用他们动手,同來的主将徐怀玉还受了伤,虽说把杨复光打了个重伤,可并沒有真的完成任务,生怕受到徐怀玉的责罚,可徐怀玉不但沒有责罚他们,竟然还把周岌送给他的钱财分给他们,怎么能不让他们心中感动,
他们见徐怀玉闷闷不乐,一个人道:“徐将军是不是怕回去以后被朱将军责罚,沒事的,到时候大家一块儿去,毕竟这次任务是大家都有份儿,可出力的时候只有徐将军一个人出,分钱的时候大家都有份儿,就算有责罚的话,大伙儿一块儿担当,”
“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