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等人看看将近午时的时候,就往回赶,赶赴含元殿参加黄巢的登基大典,刚过了含耀门就见崔璆、杨希古和赵璋几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的团团乱转,朱温赶忙道:“不知什么事情能让三位大人如此焦急,”
崔璆一见是朱温,急忙道:“朱将军啊,赶忙來一起想想办法,马上登基大典就开始了,可宫中的乐师都逃的逃,死的死,根本找不到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朱温疑惑道:“难道这长安城中就找不出乐师了不成,”
崔璆焦急的道:“朱将军你有所不知,帝王登基不比别的事情,礼乐的规格岂是那些市坊乐师能够奏的出來的,”
朱温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奈的手势道:“这我可沒有办法了,”
崔璆等人急的乱转,道:“这可如何是好,”
一直沒有出声的朱珍道:“这有什么好急的,沒有乐师还不好办吗,弄些战鼓过來,我來当乐师,來一个战鼓乐,呵呵……”
朱珍只不过是随口说说,并沒有当真,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朱温听了朱珍的话后,心中一动,心道:“对呀,找不到乐师,何不就用战鼓代替钟鼓之乐,來一次开生面的战鼓演奏作为登基时的礼乐,”
朱温笑道:“我看行,崔大人你看如何,”
崔璆一时还沒有反应过來,问道:“什么行,什么如何,”
朱温道:“用战鼓代替繁杂的礼乐,更显得黄王登基别具一格,黄王本就是平民出身,沒必要弄那些依依呀呀让人听了心烦的礼乐,战鼓更能体现出黄王马上得天下的气势,”
赵璋犹豫道:“这能行吗,这么庄重的场合怎么能用那么粗陋不堪的战鼓,”
朱温苦笑道:“你以为我想呀,如果你有别的办法,我也不用出这种主意了是不是,既然你们说不行,那算我沒说,我这就走,”
杨希古和崔璆两人对望一眼,又看了看天色,眼见着登基大典的及时已到,实在沒有办法,只得道:“那就麻烦朱将军和赵将军两位赶快多找些战鼓來,越多越好,”
赵璋虽然心里边有些犯嘀咕:“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帝王登基大典用战鼓做礼乐的,这像话吗这,”可正如朱温所说的,他们根本沒有任何其他的办法,只有按照朱温说的,急急忙忙去找战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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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明元年腊月十三日正午,含元殿前,黄巢一身龙袍,一个人走在长长的龙尾道上,迈步拾级而上,缓缓向含元殿走去,这时本该是礼乐声起的时候,可出乎黄巢预料之外的是传來了隆隆的战鼓声,到把黄巢吓了一跳,
黄巢拥眼角的余光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左右回廊之中本该是乐师奏乐的地方却架起了一架架的战鼓,排成一排一排的,足有百余架战鼓,战鼓声此起彼伏,偶尔夹着这一两声铜锣的击打声,显得更加铿锵有力,
黄巢不禁心中苦笑,怎么我登基就连乐师都省了,竟然弄了这么一队战鼓手,也不知是哪个沒心沒肺的家伙出的馊主意……嘿,不过还蛮好听的,正好体现了我们义军的军威,
黄巢心里高兴,就对两旁的鼓手多看了两样,却无意的发现那领头的鼓手竟然是朱温手下的大将朱珍,再看另一个,竟然也是朱温手下的将领,就是那个天生勇猛无匹的徐怀玉,这两人神情肃穆,就连平时习惯嬉笑的朱珍也一脸肃然,铠甲鲜亮,鼓槌每一次落下都发出一声沉闷的战鼓声,接着向四周散开,逐渐消散开來,
这一下黄巢心下雪亮了,看來这馊主意定然是己自对自己的的徒弟朱温给出的,不由的摇头笑了笑,他清楚的知道,只要朱温在身边,任何的不可能都会变成可能,世事无绝对,这句话黄巢是从多年來的经验來说的,他清楚的知道朱温的性格,既然是他让用战鼓代替礼乐,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就这么二十多丈长的台阶,黄巢竟然感觉是那么的漫长,漫长的仿佛沒有尽头一般,若是用他“草上飞”的身法,可能眨眼之间就到了尽头,可这种场合,如何能做出这种举动,
越向上走,黄巢就感到心中的压力更重,仿佛有什么千斤重担压在肩上,仿佛让人透不过气來,终于他走到了台阶的尽头,來到含元殿的殿门前,之后霍然转身,俯瞰着台阶下的群臣,衣炔飘飘,确实有帝王的风度,
群臣“哗”的一声跪下,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长长的回音在广阔的宫殿之间回荡,久久不绝,
之后是一系列繁杂的仪式,并下诏,改国号为“齐”,改元金统,立曹师鸿为皇后,
任命尚让为太尉兼中书令、赵璋兼侍中,唐朝旧臣崔璆、杨希古并同平章事,孟楷、盖洪为左右仆射兼左右军中尉,林言为禁军统领、控鹤军指挥使,张言为吏部尚书兼水运使,
又封投降的诸葛爽为河阳节度使,让他自领本部人马前去上任,其实意思即是说,我封你为河阳节度使,可这地盘还是要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