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徐琮就要命丧那刺客刀下,徐琮没有丝毫退缩,长剑依旧照着那刺客的右肩刺去,持剑的手没有哪怕是一丝的颤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朱温一掌拍在那刺客的左肩,另一只手拍在了徐琮的右肩。这两掌朱温用的都是柔劲,意图只是想把两人分开。
可朱温还是低估了两人的力量,虽然打中的不过是两人的肩头,两人也噌噌噌的各退了数步。可那刺客的单刀还是刺中了徐琮,因为朱温的阻挡,那刺客的单刀有些上扬,这一刀并没有刺中徐琮的小腹,而是刺中了徐琮的胸口。
朱温心中大惊,难道这么厉害的一个剑道高手就这么没了吗?
让人预料不到的是刀尖刺中徐琮的时候,竟然发出了叮的一声轻响。徐琮虽然胸口有一丝鲜血渗出,却显然并无大碍。
“叮叮”两声轻响,从徐琮伤口处掉下了两块东西,朱温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块断裂的玉佩。朱温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直叹这小子命大。
原来那刺客把下劈的招式改成前刺,本就力道不足,又被朱温掌力一阻,登时成了强弩之末。刚好徐琮胸口带着一块玉佩,单刀刺断玉佩后只在徐琮胸口上留下了一丝浅浅的伤痕。
徐琮怒视着那刺客,长剑一指,又想攻上前去,朱温却一把拉住了他,并亲手为他裹了胸口的伤口。徐琮面露感激之色的道:“多谢朱将军。”
“应该是我多谢你才对,说起来如果不是你,有可能我连命都已经没有了。”朱温道。
徐琮朗声道:“属下身为朱将军亲兵队的一员,保护将军的安全是属下的职责,朱将军爱民如子,岂能轻易伤于宵小之手?”说着又一次怒瞪了那刺客一眼。
这时朱存、朱珍、胡真三人已经把那刺客围在了中间,三人由于担心徐琮的伤势,并没有立即发起进攻。
那刺客听了徐琮的话,昂天一阵大笑,冷冷道:“爱民如子?杀人如麻还差不多!”
朱存等人正要开口喝骂,朱温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们,语声平和的道:“我们义军起兵,本就为救天下黎民与水火,所杀之人大多有其该死之处。义军中虽然也有一些害群之马,可毕竟还是少数人,我们军中自然也有军法约束他们。”
那人冷笑道:“尔等以为就凭你们这几万人马就能够撼动大唐王朝了吗?”
朱温微微一笑,说出了毛爷爷那句流传很广的名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今朝廷无道,天下纷乱,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时,这位壮士为何如此迂腐?小子朱温,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那刺客豪气云干的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已故兵部尚书葛简之子葛从周。”
朱温脑袋嗡的一声,心中那个喜呀!我道是谁,原来是葛从周,怪不得这么厉害。
葛从周朱温当然听说过,只要知道晚唐五代这段历史的人恐怕没有不知道葛从周这个人的,唐末五代时期最著名的猛将之一,智勇双全的统帅型人物哪个不想收为己用?当然朱温也不例外。
朱温连忙道:“原来是葛英雄,葛英雄威名远震,小弟是如雷贯耳啊,呵呵,小弟早想跟将军一见,却苦于无缘相会。人道‘山东一条葛、没事莫撩拨。’可小弟自认并未撩拨葛英雄,不知葛英雄为何要对小弟下如此狠手呀?”
葛从周道:“我葛家世代效忠大唐,尔等贼军攻陷我大唐城池,我葛某人堂堂七尺男儿,如何能够坐视?”
朱温微笑道:“葛英雄乃名门之后,看不起我们这些穷苦出身的小老百姓也是有的,可我试问葛兄,你文韬武略皆是上上之选,如何到如今依然没有功名在身?名门之后又如何?有定国安邦之才又如何?碰到了这么一个朝政糜烂的朝廷,你又能有何作为?”
这几句话可以说正说中了葛从周的痛处,他自幼习武,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熟读兵法,自忖也可以排兵布阵、统帅三军。父亲生前虽然位高权重,可惜去世的早了点儿,官场上的人大都比较事故,正所谓人走茶凉。
葛从周屡试不中,心灰意冷之下就回了甄城老家,幸好家里也还有百余亩良田,是葛从周的父亲葛简在世时留下的。倒是让葛从周和年迈的母亲还能够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这两年葛从周也没去参加科举考试,就在家里习文练武以打发时日。
他停了朱温的话,心里颇有些感慨,可要说让他投靠“贼寇”,心里还是一百个不愿意。
葛从周天生神力,勇武非常,刚才无意之下被朱温一掌打的连退几步,心里有些耿耿于怀。可他看了看把自己围在中间的三人个个都非易于之辈,知道今日定然无法走脱,他索性把脖子一梗,道:“今日葛某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尔等如此以多欺少葛某心中不服!”
朱温笑道:“我知道葛兄是英雄人物,不可能就此屈服,小弟倒是想跟葛兄立个赌约。”
葛从周朗声笑道:“想玩猫捉耗子的把戏,请恕葛某不奉陪,有种的跟俺葛某人单打独斗!”他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倒是颇有些英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