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越过明亮的玻璃,照射到书房挂着的一张张星相图上,留下浅黄的光晕,和煦明媚。讀蕶蕶尐說網
涅西卡的年轻女学生萨曼莎还是那一副你欠了我一万奥术点的没表情模样:“老师,您要参加明天早上的小型讨论会吗?”
“当然要,为什么不?我要狠狠地反驳列夫斯基和路西恩?伊文斯,我要让委员会不再接受这种毫无价值的论文!”涅西卡恼怒又尖刻地说道。
萨曼莎轻轻点头,完全不在意老师的愤怒:“那我吩咐您的马车夫明天早上准备好,不要再迟到了。”
说完,她就抱着一叠文件转身离开,留下涅西卡自己看着那份论文生气。
…………
鲜花环绕的别墅内,米里娜站在穿衣镜前,看着眉梢眼角都带着愠怒的自己,脚下静静躺着几张撕碎的纸,压低声音狠狠地道:“路西恩?伊文斯……”
在她看来,高塔几何是唯一的几何体系,不存在任何与它本质上不同的新几何,列夫斯基的论文充满浅显得一眼就能看出来问题,因为它与现实世界违背,而这样的论文却得到了路西恩?伊文斯如此高度的评价,什么几何领域的微积分革命,什么开创性、突破性、普及性、极具讨论性、将发挥重要作用,简直是在胡说八道,颠倒黑白,试图将一堆牛粪伪装成奶油。
这毫无疑问是在打自己的脸,打所有高塔研究数理知的奥术师的脸,数学领域,有这种评价的成果屈指可数!哪怕自己得到奥术权杖的成果,也没得到如此高度的评价!
离开镜子,米里娜走到书架旁。抽出自己发表过的几份论文,将里面的观点综合起来,洋洋洒洒写成了一篇新的论文。
写完后,她才在论文最前面写上题目:《论平行线》。
作为一名严谨的数学家、占星师,她从来不进行没有准备的战斗!
而其他收到了炼金生命送过去论文和评定结果的数理领域权威,在大概阅读了一遍之后,都有了类似涅西卡与米里娜的情绪和反应,当初指责批判列夫斯基论文也有他们的一份贡献,他们依然对这违背经验和直观认识的推理演绎抱着否定的态度,其他书友正在看:。
…………
清晨。连续几天的阴霾消散,天空难得的透明澄澈。
路西恩在穿衣镜前悠然地整理着自己的黑色双排扣长礼服,白色衬衣、浅黄马甲,弄了几十秒后,仔细打量。确认穿着得体,一丝不苟,才微笑起来,对着镜中的自己道:“今天得换一种行事风格。”
说完,路西恩拿出霍尔姆皇冠戒指“元素”、“电子”、“起源”,有条不紊地分别套在右手大拇指、中指、小指之上,淡紫色、蔚蓝色、明净剔透的光彩交相辉映。宛如梦幻,异常醒目。
然后,路西恩取出夜空般深邃,六颗银星璀璨的奥术徽章。手持羽毛笔的审核委员徽章,戴在左胸。
同时,不朽王座法宝变形而成的黑色双排扣长礼服右胸位置,凸显出了一个鲜明印记。被一根根白骨托着的华丽王座。
奥术审核委员会几乎所有成员都拿到过最擅长领域的最高荣誉,但像路西恩这样拿了三个领域奖项。拿了如此多枚戒指的依然属于少数中的少数,今天来参加小型数理会议的,除了老师费尔南多,最多的也才两个领域,两次获奖,所以即使不拿出冰雪勋章,也能在气势上压倒他们,唯一的问题在于,没有象征数理领域权威的“奥术权杖”,似乎有点专业不对口。
再次对着镜子看了看,路西恩拿起旁边衣帽架上挂着的黑色高礼帽,一边戴在头上,一边往门外走去。
一路安静地穿过街道,进入议会总部魔法塔,登上升降梯,来到十五层,路西恩向着预定的会议室不急不缓地走去。
“伊文斯委员?”刚要推开会议室门,路西恩就听到了一道沙哑的男声。
转头看去,只见一位魔法袍已经相当陈旧,还是十几年前款式的中年男子正有点拘束不安地站在附近阳台之上,手中夹着一支灰白色的普通烟卷,几缕青烟袅袅冒出。
“列夫斯基先生?”路西恩大概猜到他是谁,“怎么没进去?”
列夫斯基枯黄鸟窝般的头发稍微整理了下,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潦倒颓废,他苦笑起来:“我一进去就会被六位委员先生指责讽刺,所以还是在外面等待会议开始,而且我有点紧张,正好吸根烟平复下心情。”
比起前段时间的木讷自闭,得到肯定后的他似乎稍微轻松了一点,能够流畅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路西恩明白他的处境,温和笑道:“那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迎着他们的冷漠、诋毁和攻击,向他们展示你的新几何学了吗?”
列夫斯基脸上掠过一丝痛苦,不太自信地道:“我准备好了,可他们……我曾经在高塔内擅长数理的所有奥术师面前讲过我的论文,那是第一次提出新几何概念的时候,可惜,他们没有回应,没有讨论,没有相信,除了冷漠、轻慢、嘲笑和抨击,还是冷漠、轻慢、嘲笑和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