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别墅内,安德鲁和他的两位同伴目瞪口呆的听着汇报。
“怎么可能?雪莉怎么可能会死?”
“他们什么证据也没有,就这样抓了男爵夫妇?”
“以后,以后他们也能这么对我们……”
三人的脸色异常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自己等人对维森特的“诬告”似乎引出了一头比魔鬼还恐怖的怪物,那是名为纯洁信仰的守夜人!
…………
“哼,他们的骨头还没有他们女儿硬。”审讯者笑得让人不寒而栗地走了出来。
“有好结果?”“疯犬”急迫地询问道。
审讯者点了点头:“几年前,阿尔托之战僵持时,他们暗中与某位魔法师联络过,不过随着死亡领主被教皇冕下击杀,他们就断绝了这种联系。”
“很好。这说明我们对抗邪恶的做事方法很管用,挖出了男爵夫妇这潜藏的堕落者。”“疯犬”对自己先抓人后拷问找证据的手段异常得意,他相信自己等守夜人有着最虔诚的信仰,可以无需外在证据直接辨别出堕落者,因此这种风格的做事方法最适合自己等人,当然,也便于立下功劳。
审讯者呵呵笑了一声:“我早就看那帮摇摆不定的贵族不顺眼了。”
“将他们女儿的尸体挂在火刑架上一个礼拜。看能不能引出维森特。”“疯犬”狞笑道,“至于他们,我想处刑者的手已经迫不及待了。”
…………
安德鲁焦急地在大厅内来回踱步,等待着库克斯方面的消息,他的两位同伴瘫坐在沙发上,对这样的局面完全无法接受。
“少爷,库克斯方面传来消息,让贵族们保持克制。”管家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
安德鲁一下站住,无力地软倒在沙发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之前或许看不清楚,但守夜人抓走了男爵夫妇后,他们暴怒之时就惊恐地发现,哪怕所有贵族联合起来,也抗衡不了教会的神职人员和守夜人!
咚咚咚,敲门声突兀响起。
“谁?”管家惊疑不定地问道。
“我来拿我的报酬。”“疯犬”出现在了门口。
安德鲁等人吓得跳了起来:“你?”
“怎么?想赖账?”“疯犬”一脸和蔼的笑容。
“不。不,这是尾款。”安德鲁拿出了一个装满金塔勒的钱袋。
“疯犬”抛了抛钱袋,掂量了一下:“不错。很有诚意。”
然后他似笑非笑地道:“这次的事情真是多谢你了,安德鲁先生,你让我们明白了自己的力量。”
说完他转身就走,徒留安德鲁石化了般站在原地,敞开的大门微风吹过,吹得安德鲁身心皆凉。
…………
几天之后,维森特再次从沼泽潜了出来,依然没发现印记。
“难道出了什么意外?”他越想越是担心,决定悄悄回去看一看。
趁着夜色,他潜回了自家所在的村子。正当他打算“绑架”一个小孩仔细询问时,忽地听到两名农妇在交谈。
“哎,雪莉小姐真可怜。我不相信她被魔鬼引诱堕落……”在教会的宣传下,哪怕是农妇,也懂得用引诱堕落这么书面化的词语。
“是啊,雪莉小姐多温柔多善良,就像天使一样,都是那该死的维森特欺骗了她,要不她也不会死在裁判所,还被绑在火刑架上……”另外一名农妇附和道。
死,死了,雪莉死了?
这个消息就像巨锤击中了维森特的脑部,让他一阵眩晕,差点从藏身之处跌落出来。
接下来农妇们的交谈让他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一张脸变得惨白无比,双眼毫无神色,晃晃悠悠,不知身外还有其余事物地走回了沼泽。
也许是幸运女神庇佑,他竟然活着走回了沼泽深处。
“不!”过了许久,沼泽里响起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比孤狼啸月还凄厉悲凉。
维森特满脸的泪水,双眼透出了极致的仇恨火花,他趴到地上,双手用力地挖掘着泥土,鲜血从指甲缝里渗出,染红了一片。
几分钟之后,两册黑色封皮的诡秘书籍和一只苍白色的手掌出现在了维森特手中。
他脸上其余的表情都已经褪去,只留下麻木、绝望和愤恨。
…………
“居然没来?”“疯犬”暗中看着火刑架上的尸体。
“驯兽师”笑道:“这么简单的陷阱,很容易被看穿,魔法师都很狡猾。”
“可怜的姑娘,她是那么重视感情。”“疯犬”摊了摊手。
火刑架只用于“净化”活人,因此并没有焚烧尸体。
周围不少市民围观,唾弃着这与魔鬼和魔法师勾结的邪恶之人,只有极少数认识雪莉的人才暗中叹息着,但却不敢为她辩解。
人群里,一个脸色“黝黑”的男人带着爱怜、疼惜和自责的目光看着雪莉的尸体,然后咬着牙,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城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