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我得知那些荷兰人在溜山国出沒。再怎么也得把她送回到她自己人那里去。再则她自己在这里也沒什么意思。
小月也想跟着我们。我不允。说。“家里这么多的事。姜婉清和柳眉主内。你和六角主外。总之画和齐雪身边不能少了人。”
“不是还有刘妍吗。她做什么。”小月不服气。在那里找着理由。我对她的脾气早就习以为常了。解释道。“那些龙涎香。比金子都稀少。加工的事情就要靠她带着那些女兵们了。而且你和六角也得去帮忙。”
“那都臣儿为啥就能去。”
“我是带她回到她家人那里啊。又不是去观光。”我的理由多充分啊。小月就不再说什么了。于是。我和姬将军带了宋奎等人。还有都臣儿。坐了凌波号向着南边驶來。
溜山国。哪里有山。最高的地方我看也过不去六七尺。沒想到起了这么个名字。
姬将军轻车熟路。带我们先到了马累岛。马累岛的大小如田王所说。海像一片席子。一纵两横三条街道。各处绿树成荫。码头上有从其他岛赶來的船只。密密麻麻地拥挤在港口里。国王的“王宫”。就在岛南部正中。
我们把船靠在码头上。留下军士看守。和姬将军、都臣儿、宋奎等一行几人。沿着码头上的大路走上岸來。
街道上人來人往。衣着简单淳朴。不远处就是一片鱼市。从全溜山国各个岛屿捕获的渔产都集中到这里拍卖。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我们看到一位专门去鱼皮取肉的师傅。歪戴个帽子。一条两尺长的大鱼。平放在案板上。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但是只见他的手中刀上下翻飞。一眨眼的功夫。那条鱼就被便被分割成皮、骨、肉了。
我们站在地势稍高的地方。目光越过一层层的屋脊。看到马累岛远处的海面上又驶來了不少的小船。姬将军说。“上次來可沒这么热闹。是不是什么节日。”我们找了家客栈。先安顿好住处。姬将军到街上给每个人弄了一套当地的服装。我们准备晚上到整座岛上去看一看。
果然。到了晚上马累岛也沒有安静下來。岛的四处灯火通明。人山人海。竟然比白天还要热闹。
在主街上。我们看到几个人正围住了一位鱼民。想买他鱼篓里的鱼。双方在还价之后。其中一个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块金子。渔夫接了金子。看看揣起來。而这些人则从篓中拎起一条鱼。拎鱼的人极力地把手举高。才把那条鱼从篓子里拎出來。好大的鱼。
那块金子块头可真不小。连都臣儿都忍不住往那些人的方向看了看。他们好像是当地的富户。出手真他娘的阔绰。
宋奎找了个当地人打听。原來今天是“赛鱼节”。全国各地的鱼民最向往的节日。在这一天。他们把自己捕到的最大的鱼拿出來比试。看谁的鱼最大。取得第一名的。溜山国王还要亲自给予褒奖和勉励。
姬将军说。“來着了。等着瞧好戏吧。”
在王宫前边的广场上早就搭好了一丈高的木台子。这里沒有砖石。但是树木却从來不缺。连那座小小的王宫上都找不到一块石头。
我们挤在人堆里。翘首向着台上看去。上边已经有办事的人正在准备。而在台下。來自各个岛屿上的鱼民们。挑着鱼担。把今天打到的个头最大的鱼、样子最少见的装在里面。准备一会儿的时候在人前拿出來比试。他们的身边都围了许多人。正在來來回回地从这副担子到那副担子。评头论足。用不了多久。热闹就要开始了。
都臣儿今天是当地人常穿的一条布裙子。头上还戴了一件蒲草编织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在帽沿下露出了圆圆的下颌。她寸步不离地跟在我的身边。人多拥挤的时候还下意识地抓住我的胳膊。
我希望能找到那些荷兰人。找不到所有人。哪怕能找到范厨师也行。我要把她亲手交给范厨师。他偷了我们金子。我偷了他老婆。这码事情一笔勾销。
酉时末的时候。人群一阵骚动。再看台上。有官差敲响了锣。场下慢慢地安静下來。随后。台上幔帐一挑。有两位女子掀开台门的帘子。从后边依次上台几位官员。台上早已摆好了一拉溜的桌子。上边已经摆放了一架通红的海珊瑚。看來必是奖品无疑。
那些人在台上站定。一齐回身。拱身迎接出一个人。
姬将军低声说。“他就是国王。”
我抬眼向台上看去。借着通明的灯光。看那个人也就是不到五十岁的样子。脸庞黑黑的。手上还牵了一个小男孩子。“那是他的儿子。溜山国的太子。”
“是他生的吗。一个快五十岁的国王。他的小太子却只有七八岁的样子。”我说。
宋奎笑笑。“一会我们去问问他不就行了。”
再后边。上來的上几名年轻女子。一看就是侍女。中间一位仪态华贵的中年美妇。她与国王见过了礼。待国王在正中坐下之后。她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座位上。
“这是谁。八成是王后。嗯。别说。这个王后却是有几分姿色。”我看看都臣儿。她正心不在焉。
台边有一架木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