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水,脚下立时就空了,
柳眉的身子一紧,盘在我的身上像块石头,她嘴里衔着竹管,却仍把头高高的探出水面,我吃力非小,忙对她说,“老婆,死人还会抬着吗,”
她听了我的话,稍稍放松下來,我载着她,把岸上那些人的吼叫丢在身后,
他们并不甘心,连日來搅得他们坐卧不宁的两个人就在眼前,放在谁的身上也不会舒服,他们沿着河岸追着我们,并拣石头往河中投掷过來,
石头又准又狠,呼啸着落在我们的周围,嘴里含着竹管,一边含糊地骂着他们的祖母,一边转动身体的角度,让自己的身体挡在柳眉和岸上那些人之间,
万一有不长眼的石头砸过來,就砸我好了,
河底有一片暗流,來势凶猛,我一面应付着雨点一般的石雨,一边带着柳眉冲进了暗流,
水流之大,之猛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再加上柳眉不识水性,两个人真有些失控的苗头,
前几天被人踢下河中的两个荷兰人,他们在水中挣扎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我奋力地划水,好在,柳眉认真地贯彻了我的指示,只是两条胳膊像藤一样地缠住我的脖子,紧闭着眼睛,下边的两条腿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松开了,这倒大大地邦了我的忙,
要是她还那样盘住我,不但我的腿用不上力,她再一乱动,我就更难应付了,
渐渐的我们脱离了荷兰人石弹的射程,柳眉也从水下露出头來,她不停地甩着头上的水,竹管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吐掉了,
我们冲过了激流,从对岸风景如画育龄來,两个人一出水就瘫倒在岸上,一动都不想动,
刚才的奋力划水耗尽了我全部的力气,柳眉先爬起來,挣扎着替我把身上的衣服扒下來,拧开了平摊在河滩上,
现在太阳正到好位置,我只穿了一件裤头,对柳眉说,“你可不能再着凉了,我们找个地方,你也把衣服晾一晾,”
她望着河对岸的那些荷兰人摇了摇头,
他们眼看着我们到了河这边,却不急着离去,站在那里看向这里,等到看到柳眉替我晾晒衣服,越发的不走了,大声地起着哄,
“凉就凉了,反正我不会在这里脱衣服,”
那我们就接着走,
往下游走,
河水是由北向南流的,正是我们回家的方向,我看着柳眉一身湿衣服,皱皱眉头,她苦笑笑沒有说话,
我带她沿着河岸走,前边说是一座山包,好像还生长着一片香蕉树,对她一指,她说,“正好我也饿了,我们吃香蕉去,”
正说到这里,我发现那些人居然在河中放入了一根独木,六七个人像是树猴一样依附在独木上,顺流向我们漂了过來,
我一拉柳眉道,“快些,我们上山,”
别看他们人少,但是同样不能小视,因为我现在的状态,
最为妥当的办法,就是到山上再做打算,先要两个人找些东西吃才行,
河中的人大声叫着,一手攀住了木头,一手去河中划水,渐渐地靠了岸,而我和柳眉这时也从山包的北坡爬到了山顶,山并不高,但是还算险要,如果我们凭险据守,这些人同样沒有什么办法靠近我们,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龙入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我们被几个荷兰人追到了山上,山这面的地势还算是对我们有利,而另一面却是以极陡峭的姿态直接插入了河中,河水在那里被山势一阻,闹心烃得湍急咆哮起來,
也就是说,我们要想离开这里,必须得原路返回才行,我对柳眉说,“老婆……”她显然还不大适应这个称呼,脸竟微微一红,不过还是应道,“你说,”
“我们分分工,我在这里凭险据守,顶住他们,你到山上先把衣服脱了晾干,然后再弄些吃的來,再晚一会,我就坚持不住了,”
她应了一声去了,不一会怀里抱了两盘黄黄的香蕉回來,
我说,“你又不听说,不是让你先晾衣服么,”她说,“我哪敢让你再饿着啊,”
那些人几次试图冲上來都被我用石头打了下去,而柳帱,就躲在我的身后,把湿湿的衣服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