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时候。天又热了起來。其实平时也很热。但是一过九月这里更热得要命。田王整天扇子不离手。但是扇出的风也是热的。偶尔的一两场透雨简直是上天的恩赐。
每当雨后的时候。就是我们练兵的时候。苏将军又造好了两艘大船。个头比原來的独木船还要大上半个船身。姬将军的兵工厂把每名军士的武器都更新换代了。除此以外。还给女兵营配备了全套的家伙。
铁炉已经好久不开了。我们在等地里的庄稼成熟。收割以后便会出发。
“陈离。你老婆现在睡觉还让你翻身不。”
“你该倒过來问的。如今是我让不让她翻身的事了。”
两名军士在场子上练石锁。正在一对一答。
陈离的老婆现在正在一队女兵中间。她们手握铁弓。在徐洁的口令下。步调划一地练习射箭。
徐洁口中喊着“一、二、三。”的时候。她们一气哈成地上箭、拉弓。看也不看。等徐洁声音一落。一片铁箭就齐刷刷地射了出去。七十步远的一片草人被扎成了刺猬。
我看得目瞪口呆。仅仅在五个月前。她们还只是一群在大街上抢老公的当地女子。
看到我來了。她们一个个脸上都现出不好意思的神色。看來女人不是天生阳刚。也不是天生的柔弱。在我们这群勇敢的军士感染和调理下。完全不见了原來的样子。
阴柔与矫健。在她们的身上很好地结合了起來。因而也显得更有女人味。
陈离的老婆是个鼻洼里生有着浅浅雀斑的女子。眉眼清晰。个子不高。露着圆圆的胳膊。手里拿着一把铁弓。在休息的时候。她跑去找陈离。我相信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她们都会跟我们走的。
这段日子。宋奎父子也沒有闲着。当起了教书先生。把一些日常用语。常用的话都教会了那些女兵。
由于有这两父子。这个过程要比六角当时学话來得快了许多。现在。她们已经能与原來人做顺畅的沟通了。
田王把我们几个叫到一处。他说热天一过。玉米就该定浆了。等收了玉米就走。
我们都有了离开的心事。因为这几个月里。这里又发生了三次地震。一次比一次严重。最后一次的时候。海水从沙洞里直蹿上來。喷上天老高。
之前。我们让所有的军士回去摸了摸女人们的意思。她们都愿意跟着我们走。这样。我们的总人数就达到了三百零八人。女一百五十四。男一百五十四。到万鸦老來了几个月。我们的田王。又增加了年轻的女弓箭兵一百四十四人。
平时沒有什么事的时候。就让她们分批去新建造的大船上练兵。
大船让田王命名为“向阳号”和“凌波号”。今后的航行中。它们将担任一左一右两艘先锋船只。
现在。我们的四条船又重新安排了人员。两条新船各一百零二人。向阳号上男女兵各五十。由姬将军与徐洁率领;凌波号上男女兵各五十。由孟将军与徐林率领。独木船上男女兵各三十六人。由苏将军和徐苓率领。在船队中断后。
剩下的三十六人。安排在龟船之上。由田王坐阵。船上因人员调出后留下來的地方。准备用來装各船分配剩下的粮食。
我曾陪同田王去看了一次他们的海上操练。大船十分的威武。筋板和梁柱都是用乌木做成。由于使用了铁钉和热带特有的树胶。新船的坚固性沒得说。
我们走上大船。甲板宽阔平坦。一根主桅高一丈还多。船舷上修出了垛口。甲板下是两层。上层五十多个房间。战时男兵女兵分兵种作战。夜里各回各家。
我们还到几间舱室里去看了看。每间小房间里基本都是一样的陈设。一床、一几、一箱。壁上挂着一把铁弓。那是女兵用的。旁边竖着或刀或枪。那是男兵用的。这个设计很人性化。
一张床。男兵女兵夫妻俩睡觉的。一几。吃饭用的。一箱。存放换洗的衣服。如果有军情。两人从床上爬起來。各抓兵器。就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冲上甲板作战。
苏将军向田王讲解了船上的各部用途。他说。“各船的分兵都是按家庭來安排的。我们保证每对夫妻都在同一条船上。每家一个房间。房门上都写着男兵和女兵的名字。”船后部是火房。他带我们去看了一番。铁制的炊具、成堆的木炭。现在就差粮食了。
田王说。“我田横就喜欢标新立异。这样的军队应该是世上绝无仅有的。打仗时打仗。休息时休息。”
这有什么标新立异的。我们被他的话都逗笑了。
他也发觉自己的话等于沒说。于是补充说:“只有让我们的士兵都热爱自己的生活。当他们在保护自己的生活时、在有人威胁他们的生活时。才会更勇敢的去做战。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呀。这远比发军饷强多了。”说着。海上的操演就开始了。
凌波号在孟将军和徐苓的指挥下。乘风破浪向前疾驶。船头压出雪白的浪花。田王看了道。“是不是我的龟船有些慢了。”
正说着。只见徐苓站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