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缘由,顿时对着孙老头和钱氏指指点点起来。
死者为大,即便有再大的仇怨,人死魂消,也就结束了。
更何况有田的亲娘不就是孙老头前头那个媳妇儿吗?
孙老头都到了半只脚进土的年纪,这是在做什么混账事呢。
“孙富贵,有田说的可是真的?”
村长也觉得此事荒谬至极,有田他娘死了这么多年,埋在这好好地,非得动人家坟做什么。
这种极为损阴德的行径,他作为村长,也不允许。
孙老头没有说话,钱氏看到村长和村里人过来,倒是硬气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义正言辞的说:“村长,我都是为了老孙家的后代着想啊。”
“我前两日专门找神婆算过了,孙家这些年一直起不来,就是这坟的缘故,这是挡了孙家的气运。”
“只要咱们把棺材挖出来换个地,然后用神婆的符水浇灌此地,待神婆念上半天咒语,这事儿就解了。”
“往后咱老孙家会越来越好,我儿也能考中做官。”
钱氏兴冲冲地说道,仿佛好事儿已经近在眼前了:
“我儿要是中了,可是惠及咱们杏花村的天大好事儿啊。村长。”
这,这,还有这个说法?
村民们被钱氏的话吹的晃了神,若真是这样的话?
连村长心中都有些摇摆,难不成孙有才一直考不中,真的是因为有田他娘的坟?
“你如何证明?”不拿出证据,如何让人信服。光听钱氏一家之言,做不得准。
钱氏见村长似是并不反对,连忙将不远处看热闹的女儿吼了过来:
“荷花,你这死丫头,怎么才来啊。”
“村长,你看神婆,我让荷花请来了。”
荷花在众人的注视下逃脱不开,只得往钱氏那边走。
她刻意在路上耽搁了一阵,没想到现在人更多了。
“神婆,你快跟村长说,这坟是不是得迁。”
哼,等挖了出来,埋哪里还不是她说了算。孙有田要是不乐意,自己找地方吧。
反正孙家的地没他的份。
孙有田悲从中来,他的父亲竟然真的任由这个毒妇作为,一声不吭。
“我看谁敢?”孙有田的声音有些悲怆,今日谁都不能动他娘的坟一下。
“村长,咱可不能为了一个死了这么久的人,断了村子的前程啊。”
村长其实有些不信,可是钱氏说的太过斩钉截铁,脸上神态也不似作假,他只得将目标对向神婆。
“敢问神婆来自何处?”
神婆一副高人姿态站在众人面前:“我姓付,附近的人都叫我付神婆。”
村长一听这姓氏,有些耳熟:“可是专门给人算卦,看宅的那位付神婆?”
付神婆淡定的点了点头。
付神婆他倒是听人提过,附近好几个村子都有人找付神婆算看过阴宅。
若是她说的话,倒有些可信。那这坟。。。
“非迁不可?”
付神婆装模做样的在坟周走了一圈,掐指一算,对着村长忧心的点头。
“村长,我说的没错吧,你看,神婆都说了,我也是为了咱们村的前程啊。”
钱氏眼见村长也松动了,脸上的兴奋是掩都掩不住。
老娘今日就是要让孙有田一家子好看,竟敢让他儿女上门威胁她儿子。
谁敢阻碍她儿子的前程,她就收拾谁。
“有田,要不我做主给你娘在村里换个地儿?”村长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开了口:
“村里无主的地,你看上哪块,我都给你。”
周围的人见村长都发话了,纷纷劝着孙有田,大不了换块好点的地,这若是真的挡了村子的运道,大家都吃亏啊。
总不能为了一个死人,委屈整个村子吧。
“不行,村长,不能留在村里,只要在村里都会影响咱家的气运的。”
钱氏虽是对着村长说话,但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孙有田这边,暗中不断挑衅。
这幅阴损样,让孙有田一家还有红豆等人都觉得恶心。
村长一时犯了难,这掘人坟墓,到底是不好看。
一直忍着的红豆算了算时辰,见药效应该开始起作用了,这才逮着空隙站出来:
“钱氏,你方才说的这一切可是当真?”
“自然当真,神婆都在这呢。”钱氏小人得意,村里如今都帮着他们,今日这坟她是挖定了。
“你可敢发誓,今日一切若有半句假话,你的儿子将一辈子无缘科举。”
钱氏自然不敢,
“我呸,你刚打了老娘,现在又来祸害我儿子,你做梦,只要把坟挖了,我儿就能考状元。”
“对,状元,我儿子是状元。”
“神婆,你说我儿子定会中状元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