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的长发飘落在马背上,宛如黑锦织成的长瀑,她搂着萧云辞的脖颈,眼泪不受控制往下掉。
方才,行军的队伍都听到了太子殿下坐骑这边的动静,原本周围的护卫还在准备护驾,却被一旁的眼尖的邓吾拦住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周围有幸见到这一幕的人们永生难忘。
太子妃披散长发,还是一身女子的衣裙,便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从马上直接冲到了太子殿下的跟前。
衣袂飘飞,太子妃便如一阵风一般吹落到太子爷的怀里。
一番话说完,不仅是萧云辞,周围所有听到的人,都禁不住动容,有的小兵想到家中的妻儿,也是红了眼眶,悄悄的抹眼泪。
其余的大多数士兵,都看温凝看呆了。
方才马上的风将她的脸吹得发红,眼眶鼻尖也是红的,甚至双唇都是红的,可她面颊又因冷风吹得发白,一幅可怜兮兮如兔子般的模样,让她所说的“我不会拖后腿”显得有些站不住脚,大家怎么看都觉得她是被保护的对象。
可是方才她那骑马冲过来的勇猛举动,和所谓的“同生共死”,却又让她的话有些有迹可循。
寻常女子,能做出如此豁得出去的事情,可谓是凤毛麟角。
不久后,那匹棕红色的马儿被下属的将士找了回来,温凝回过神来,看到那惊魂未定的马儿,心中生出愧疚,“我不该骑那么快。”
萧云辞将她抱在怀里,轻轻的用手指抚摸她的长发,闻言轻笑一声,“你知道就好。”
温凝咬着唇挪开眼,这时她安下心来,这才发现行军队伍前后无数将士都转头看她,脸猛地泛红,躲进了萧云辞的怀里。
萧云辞笑意更甚,单手挑起她的长发,“现在知道羞了?”
温凝垂着脑袋,抹了抹脸上的泪,抽噎两声,“一时情急。”
“情急?”萧云辞双眸晨晨看着她腰间挂着的无忧剑,“情急还不忘带着无忧剑?”
温凝垂眸,有些心虚。
她昨夜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可一直在犹豫,所以她做了些准备,却没有准备太多。
直到刚刚分别的最后一刻,她才想明白,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看着她一脸犯错误似的神情,萧云辞笑着伸手,从马儿腰间挂着的那些昭示着德胜归来的彩锦拆了,揉成长束,勾起她的头发,帮她将头发扎得高高的。
扎成的马尾利索方便,只给温凝留了脸颊两侧的碎发。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笑道,“将门风采。”
温凝闻言,顿时想到了爹爹。
她眼眶微微泛红,目光莹润,却一下精神起来,朝着萧云辞笑得甘甜,“多谢晏和夸奖。”
萧云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行军途中无法停歇,他死死按捺着胸中的早已要决堤的情绪,勉强维持着平静。
二人并未耽搁多少时间,便跟上了行军队伍。
温凝重新骑上那匹棕红马儿倒是花了些功夫,那马儿也许是怕了她的无忧剑,被人找回来以后,一看到温凝便躲,怎么也不让她上马。
温凝好言相劝许久,最后将无忧剑交给萧云辞保管,这才让棕红马儿愿意让温凝重新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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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路途上风卷起一路尘埃,秋叶飘零旋落。
萧云辞与温凝并肩骑行,随着答大部队一路往顺城赶去。
即便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路,可如此多的士兵连夜赶路也是不可能的,众人走了一天一夜,已经困乏交夹无法再行进,温凝也已经疲惫不堪,坐在马上久了,她的腿内也被磨破了皮,疼得她走路都宛如刀割。
于是这一夜,萧云辞宣布安营扎寨一晚,明日一早再启程。
军队驻扎在村镇附近,这儿有山有水易守难攻,是不错的扎营地。
军队扎营不同于上次赈灾,条件差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此次为了早日赶到顺城,众人心中都很压抑,疾行了一天一夜,众人又疲惫又痛苦,心中挂念着顺城的那些百姓。
鞑靼放出话,一日不到便屠千人,他们休息的时候,就可能有百姓在鞑靼手中失去性命。
萧云辞做出驻扎休息的决断后,立刻便有李副使来找他。
“殿下,要不再行一日吧,顺城的百姓……”李副使提及此事,便咬牙切齿,“鞑靼真是畜生,日屠千人,顺城总共才多少人,我们晚到一日,便有无数百姓死于鞑靼之手。”
“可若我们急行万里,抵达顺城之后,一个个疲惫不堪憔悴不已,又如何能抵抗那些在顺城吃饱喝足的鞑靼将士?”萧云辞看着远处还未等开饭便已经累倒的将士们,缓缓道,“你看看他们。”
李副使扫了周围一眼,心中也知道自己急也没有用,反而是中了鞑靼的奸计。
鞑靼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便代表他们希望太子与军队都疲惫不堪,等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