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去的时候,还是上午呢!
盛夏溜回知青点,拿了点钱,又揣了一块布出门了。
正好碰见李招娣在院子里,晒她这两天摘的山菇。
“你又去找江雨?”
盛夏点头:“她教我几个花样,我觉得还挺好看,早上的布用完了,就回来重新拿。”
说着挥了挥手中的绸缎帕子。
李招娣的眼睛都直了,忍不住上前。
“竟然是绸缎的,这也太好看了吧!”
盛夏笑了笑:“我先走了,今天中午你自己吃,不用管我了。”
李招娣笑的不怀好意,对她挤眉弄眼的:“好好好,我都明白,都懂!”
肯定是江寒在家呢!
什么绣花都是借口。
盛夏失笑,也没有解释,拿着帕子走了。
坐在屋内正在纳鞋垫的宋知秋和王秋霞,两人听了这话,对视一眼。
过了许久,王秋霞才小声说道:“盛夏可真是好命,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绸缎呢!她倒是败家,竟然拿绸缎去绣花!”
想想就叫人嫉妒的发狂。
宋知秋眸光微闪,笑了。
“人家本来就出身好,又是大城市来的,吃的用的都是好的,咱们见都没见过,哪能跟人家比啊!”
“哼!照你这么说,她不就是资本家的大小姐了?也只有资本
家才会这么败家奢侈。”
“嘘!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宋知秋像是被吓到一样,连忙道,“什么资本家的小姐,你这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
“我又没说错,你看看她的做派,可不就是资本主义大小姐,享受的不得了,前两天我还闻到她在后院煮肉呢!别人连肚子都吃不饱,她还敢大口吃肉,可真有钱!”
宋知秋笑道:“那也是人家家里条件好,谁叫咱们没钱呢?不过这话你在我跟前说说就行了,万一给村里知道,指不定怎么编排她,再怎么合不来,毕竟是知青点的,真出了事,咱们脸上也不好看呀!”
王秋霞哼了一声:“我说你胆子也太小了,你怕她我可不怕,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嚣张轻狂的样子,凭什么我们吃糠咽菜,她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她不服!
宋知秋笑了笑,没再说话。
王秋霞见状,眼珠子一转,过了两秒也笑了。
也不知道又想出什么坏主意来。
……
盛夏和江寒是去城里办私事的,肯定不能开拖拉机去。
两人就挤的公交。
人多的差点上不去。
好不容易上去了,盛夏都快被挤成肉夹馍了。
而且车里啥味都有,背着菜拿着葱的,挎着包裹的,提着鸡蛋的,
还有捆着鸡鸭鹅的。
时不时传来一声抱怨和嫌弃。
什么你压到我的鸡蛋了,踩着我的脚了,挤到我的鸭了等等。
好在盛夏站的位置靠窗,风吹进来还能好受些。
不过她长的漂亮,车里的人时不时朝她这边瞅。
还有那些不怀好意的臭男人,趁机往这边挤,想蹭到盛夏跟前来占便宜。
江寒冷峻的眉眼四周一扫,不动声色的将盛夏护在怀中,用他结实有力的双臂,给盛夏撑起一小片天地。
任凭别人再怎么推搡,她这里都留有空间。
边上的人被江寒骇住,即便不满也不敢说什么。
那些原本还想占盛夏便宜的,见状也歇了心思。
实在是江寒瞧上去太可怕,跟个煞神一样,谁敢啊!
察觉到江寒的体贴,盛夏回眸对江寒笑了笑。
江寒的脸不由有些热。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一句话也没说,却觉得无比温馨。
仿佛周遭的一切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世界只剩下他和盛夏。
风吹起盛夏的发丝,有几缕拂过江寒的脸庞,带着淡淡的清香,江寒的耳朵不由自主的又红了。
心跳飞快。
感觉整个人都被独属于盛夏的气息包围。
就在这时,马路中央忽然窜出来几个小孩,司
机连忙猛踩刹车,整个车厢的人都超前冲去。
盛夏猝不及防,眼看就要倒了。
江寒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惯性的作用下,她直接倒在了江寒的怀里。
司机骂骂咧咧:“谁家的兔崽子也不知道看着点,天天在马路牙子上乱跑乱窜,要是没刹住,迟早给你撞了!”
车上的乘客也是咒骂四起,吵得不可开交。
什么“我的鸡蛋呦”,“我的鸭子飞了”,“我的脚我的脚”,“没长眼睛啊”……等等。
售票员则趁机喊一句:“都吵什么吵!”
虽不服气,骂声还是小了些。
车子继续向前驶去。
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