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眸色沉沉。
他当初就说过了,假的就是假的,真的也得变成假的!
乔天经立刻附和着点头:“臣也觉得,周伯若没有依据,应当不会轻易说出那样的话。”
乔娇娇只是乖乖做个旁听者,默不作声。
这时候,“真相”如何,全由太子自己选择!
太子抱着乔娇娇缓缓坐回位置上,他心中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虽然知道滴血验亲只是民间之术,但他还是无比希望得到一个确切消息——
二弟根本不是父皇的亲生子!
只是如今,怕是没有任何办法能够确定了。
如此一来,便由他将这件事彻彻底底定性吧!
最重要的,是让父皇相信。
不,父皇甚至都不必相信,只要让父皇心生怀疑就足矣。
因为父皇生性多疑,一颗小小的种子都会在父皇心中,长成戳破虚伪面具的参天大树!
想到此处,太子便彻底冷静了下来。
“大郎,昨日父皇收到了乔大人的罪己书,阅后心中震怒难以接受,只怕......乔大人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昨日乔天经已经由兖国公府,收到了谭瀚池的提醒。
不过在太子面前,乔天经依旧故作不知。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忧虑地说道:“看来爹只能回来认罚了。”
太子的神色也沉郁了些,“在彻底扳倒二弟之前,乔大人怕是要忍辱负重了。”
“父皇派了最得用的邹太医前去给二弟医治,想来归京的时候,伤口也愈合得差不多了。”
“如此一来,乔大人应该不会受到重罚。”
乔娇娇闻言不由地皱眉。
【这二皇子纯纯狠人一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万一他一直不让伤口愈合......】
想到这里,乔娇娇猛地一愣。
【我去,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毕竟已经愈合的伤口根本没有那种视觉冲击力,二皇子已经满盘皆输,如今只剩苦肉计这一招了!】
【他肯定想要借此引起雍帝的怜惜,逼雍帝重罚爹爹!】
乔娇娇:“......”
【我怀疑那伤口就是好了,二皇子自己也得给抠破、崩裂了!】
【这邹太医够倒霉的啊,这一趟出差估计好处捞不着,回来还得挨顿救治不力的罚!】
乔娇娇脑子里正咕噜噜地各种想法直冒泡,思绪转到邹太医身上时,她突然灵光一闪。
【等等!等等!】
【方才太子说什么?邹太医是雍帝最得用的太医?】
【妈呀,这送上门的香馍馍啊!】
【到时候万一要搞一出滴血认亲,这邹太医既然最得雍帝信任,雍帝肯定会传他问两句啊!】
【策反!必须把这邹太医给策反喽!】
乔娇娇一脸兴奋,听得乔天经也蠢蠢欲动!
妙啊!他回去就给爹传信!
见太子分享完他那边的情况,乔天经平复了心绪,也开始说起了自己这边的消息。
“殿下,这次家父护送南宁公主联姻,其实还有些意外收获。”
太子闻言偏头看过来,脸上隐有好奇,“哦?什么收获?”
乔娇娇一听大哥开始说这个,心情瞬间就沉重了起来。
太子啊,唉......
乔天经没有隐瞒,先是将乔忠国信中所写那惊魂一夜,还有孟谷雪的改变悉数说了。
太子听得面露惊异,难以置信。
“做梦?世间竟还有如此玄妙之事?那孟谷雪可曾向乔大人透露,她都梦到了什么?”
乔天经点了点头,温声说道:
“殿下,其实家父一开始也无法相信此等稀奇古怪之事,但是孟谷雪透露的第一个秘密便是——二皇子并非圣上所生!”
“什么?她也知晓?”
太子真的被惊到了。
孟谷雪对他们而言,是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
连她都知晓如此绝密,这是否意味着,她的梦境是真的,二弟果然不是父皇的血脉!
乔天经让太子缓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
“这第三个秘密,涉及前些日子出现的少年死士。”
“殿下,这个问题您与臣都在不断追查,却始终不得其法,没有线索。”
“但是孟谷雪却知道,她说,那些少年死士的来源,是大兴县慈济局!”
太子霍然色变,猛地站起身来。
“什么!”
乔娇娇吓得紧紧扒住太子的衣襟,生怕自己摔下来。
她仰起头,发现太子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他声音隐有凝滞,颤声说道:
“那......那些孩子已然无家可归,二弟为何连他们都不肯放过,为何还要将厄运加诸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