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霄打开衣服,里衣外衣全套都有,她摸着柔暖的细棉布做的里衣,手的皮肤显得很粗,把面料刮了丝。
一个男人给她准备这些,九爷对她还是不一样的吧。
如果外人知道她和晏九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几天几夜,她不是当姑子就是陪伴一个太监左右。
安凌霄心想,她是嫁,她要堂堂正正地嫁,而不是被逼跟随伺候。
晏九在外屋听到安凌霄起来,等了一会,提了浴桶进去。
“九爷,谢谢你。”
“应该是我要谢谢你。”
安凌霄见他换了衣服,还注意看他的脸,没有褶皱,很平整。
看来晏九恢复得不错,这么一大桶水他轻松提进来。
晏九见她盯着自己的脸看,下意识摸了一下脸,面具还在。
他收回目光转身出去。
安凌霄很是好奇,不知道晏九本来面目是什么样,他戴个如此好看的面具,是不是长得丑?
又好奇什么人做的面具像真的一样。
她泡澡的同时开始东想西想。
对于自己没染上疠气,安凌霄觉得是老天厚待她,上辈子这么惨了,这辈子不会再让她太受罪。
九爷这样的硬汉都差点挺不下来,换成她,一晚上高热不退,就会一命呜呼。
晏九坐在木屋门口台阶上,他认为自己挺过来是安凌霄的功劳,为他整日整夜的熏房子,煮药汤,给他灌药都是一碗一碗地灌,还听到她说死马当活马医。
又用雪搓手后给他降温。
他把自己生病的过程和感受,和安凌霄对他做的一切全部写下来传给了谢二,还有他需要的东西。
听到屋里有哗啦水声,还有歌声。
年龄小就是好,昨天还哭得稀里哗啦,这会唱起歌来。
他知道他睡的那个床铺有多脏,喝了那么多的药,不说尿失禁吧,也差不多。
不能让安凌霄睡在他睡过的肮脏的被褥,所以他要了新的被子褥子。
谢二收到纸条,当时就说一句:“哎哟,老九都那样了,还能那样啊。”
曹大说道:“你可别乱想啊,老九不是那样的人,再说我看他对益阳郡主不一样。”
谢二说道:“是不一样,要不然殿下也不会让益阳郡主去照顾他,也不怕郡主染上了病。”
他没说的是太子说了一句,益阳郡主命大,没准她去了晏九还能活了呢。
没想到太子一语中的,晏九活了。
说实话,谢二见到晏九的时候也以为他活不成,他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生怕染上病,把晏九送到小木屋,他又是喝汤药,又是泡在药汤里,甚至把鼻孔里也灌了点药汤。
过了两天没事才敢出来
曹大反而大大咧咧,说他们是无根之人,这会阎王不收。
他越这么说,谢二越担心晏九,晏九不是无根之人。
谢二觉得益阳郡主和晏九孤男寡女一个屋,别人知道了,益阳郡主还怎么嫁人呢?
干脆嫁给晏九好了。
估计太子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怎么会让益阳郡主去照顾晏九。
除了太子的人和公输先生,谁也不知道安凌霄和晏九在一起,这时候的京城人顾不上别人家的事,只担心自家人能不能保住。
好在疠气发现得早,又快速强有效的措施进行着,没有在京城蔓延。
这些高门大户,国公府第一个带头捐银子捐粮,以前无论是面子还是真心行善施粥的没有一家出来。
干脆把粮食和银两捐给了顺天府,让衙门去做这些事。
特别是西林书院五十几个学子的人家,孩子们在西林住院,这些人家又担心又放心,只要书院管得严,不会染上疠气。
这时候就显出事先买咸鸭买松花蛋的好处了,家家户户都关着门,不让下人出去买菜,出去也买不着,一大家子人吃什么?
就算自家厨房磨豆腐生豆芽菜,那也得有多的豆子呀。
五十几个学子当初为了帮安世子的姐姐,比别人家买得多,之前长辈们还抱怨买这么多怎么吃完,现在是幸亏自家买得多,不然光吃白粥,吃得嘴里淡巴巴没味。
别看鸭子是安凌霄养的,咸鸭是她卖的,松花蛋她庄子里最多,但是淮阴伯府偏偏比任何人家准备得少。
因为安老太太看到那些就来气,不准府里准备,说吃了起疙瘩。
这下可好,除了大房有一些,范夫人又拿婆婆说的话吃了起疙瘩,给安老太太的粥里啥也没有。
安老太太只有喝粥就咸菜,咸菜也是入秋家家都会腌一点的那种。
可把安老太太吃的脸都快成白粥色了。
目前状况只能凑合吃,她派去的人去直录府也不知怎么样,只有等过了这个冬天了。
太子听说晏九活过来,说了一句:“看来那个益阳郡主八字是挺奇特。”
没敢给父皇说,免得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