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立刻喜笑颜开跑过去。
到这儿,方慈就没再看了,过了不大会儿,那小女孩却哒哒哒冲她跑过来,把一个小托盘往她怀里递,说,“姐姐,宴哥给你的。”
平平无奇一盘剥好的开心果。
方慈不由地抬眼去望,闻之宴正用湿纸巾,一根一根地擦干净手指,也正凝眸看着她。
“谢谢你。”
她说。
小女孩又哒哒哒跑回闻之宴身侧,大声转告,“姐姐说谢谢你。”
闻之宴笑出声。
方慈拿过桌上的手机给他发消息,搞这些……
这场景,她免不了被身旁几个长辈打趣。
闻之宴给她回复:
你那美甲,不是不方便么
她爱吃这些有点滋味的小零食,耳边听着几个亲戚的笑谈,他心里想着这事儿,下意识拉过盘子,不知不觉剥了一小盘。
老爷子派完了红包,夜也更深,小孩子们一个个被保姆们抱去睡了。
两个十几岁的男孩躲去游戏房玩游戏,转眼只剩下大人们。
方慈说要去洗手间,跟身边几个长辈说了声,而后起身。
沿着走廊走到尽头的客卫,反手关门的时候,听到脚步声渐近,等她洗完手出来,果不其然,闻之宴正站在走廊尽头窗台前等着她。
单手插兜,另一手指间夹着烟,就那么看着她,也不说话,半空中还有缕缕烟雾未消散。
她默默与他对视几秒,说,“我要上楼披个外套。”
闻之宴嗯一声。
他不多表态,她也没问,问你是不是要一起上来。
上到二楼,方慈径直去了他的卧室,门留了条缝隙。
喧哗笑闹留在了楼下。
她脱了针织外套,蜷腿坐到沙发里,倚着扶手,点了支烟。
刚抽一口,闻之宴就推开门进来了,他一手拎着瓶红酒,另一手指间夹着两个酒杯,勾腿把门踩上。
方慈当然不是上楼来拿外套的,他俩心里都清楚,那点想要两个人独处的小
心思,在彼此眼底蔓延交汇,然后她上楼等在这里,闻之宴则默契地去拿了酒来。
对视,彼此眸底是如出一辙的意味深长。
闻之宴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在她面前地毯上坐下来,曲着条腿,肘支着一旁的茶几,懒洋洋地半拢着眼睫看她。
方慈抽着烟,伸出条腿下来踩踩他膝盖,说,“不给我倒?”
“你不抽着烟呢么。”
他笑。
“我想喝。”
“……成,大小姐。”
他拖着嗓子应了,却不动,摆明了就是故意逗她。
方慈又踩踩他膝盖,他的手就顺着摸到她脚上,指腹虎口摩挲着。
没有别的意味,只是亲昵。
只是这样相处,彼此不说话,这氛围也让人不自觉地沉溺、深陷。
他在上下看她,她也在上下看他。
已经足够足够亲密,她轻轻吐出烟雾,略欠身,脚往下够着踩。
闻之宴眯了眼眸,一字一句,“……方慈。”
语气里的警告不言而喻,方慈却充耳不闻,只重复自己的诉求,“我也要喝。”
他抓住她脚踝,“酒在这儿吗,你往这儿踩?”
这话却不期然把方慈逗笑了。
大概是自己也觉得自己忘形了,离谱了,笑意逐渐染上一丝赧然,所以要把脚收回来,往回抽,却抽不动。
闻之宴握着她脚踝把她从沙发上拖了下来,不忘倾身用另一手托住她的背,于是她整个人滑到他腿间地毯上,被他双臂禁锢在他和沙发之间。
她指间还夹着烟,那偏琥珀色的眼眸甚至可以称得上平静。
闻之宴低笑了声,“……你,是不是还有点儿小爱好?”
“嗯?”
闻之宴还是笑,像是觉得有趣,“……有时候喜欢做掌控的那一方,是吗?”
方慈轻轻摇头,“不知道。”
她是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
可作为事件的另一方,闻之宴自然是能比她更早的觉察到:心情不安抑或者情绪激动时,她喜欢被索取被占有,但凡她心境平和,其实她反倒会喜欢主导对方。
之前有过一次。
闻之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探手拿过酒杯,喝一口,捏着她下颌渡给她。
如此操作三五次,她指间的烟早已熄了,红酒酒液也将她的白色长裙洇湿了。
被他握着腰翻过来,感受着脊背后他的胸膛,被他箍着喉咙感受那落在颈侧的潮湿的吻时,方慈心里明白:她其实都喜欢,她主导抑或者他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