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他这样笑起来好看极了,一侧唇微微启开,露出洁白整齐的齿尖。
又痞又坏。
方慈别开脸,“那你来干什么。”
“想你了,来跟你待一会儿。”
心跳突然漏一拍。
他总是这么直接。
方慈抿抿唇,“……那你陪我走走吧。”
“我回房间穿件外套。”
-
已是十月底,沪市的夜也凉了许多。
附近就有一条漂亮的梧桐树道,是条小路,晚上车少,很适合散步。
从经济型酒店正门出来,走出两步,方慈刹住脚步转过身来,仰脸对他说,“你把卫衣兜帽戴上。”
“一个棒球帽还不够?”闻之宴也停下,低眼瞧她,“我这么见不得人?”
“……你太显眼了。”
虽然沪市对两人来说不是常住地,认识的人不多,但还是小心为好,
谁知道会不会那么巧。
闻之宴散漫地笑,“你帮我戴。”
说着略垂头,一幅等她操作的样子。
方慈踮起脚,拉过兜帽,罩在他头上,又往下压了压里面那层棒球帽的帽檐。
手臂落下,身体要撤开的时候,后脑被他扣住。
这架势太像是要吻下来,她心脏不由地猛跳了一下。
他却是从裤兜里摸出蓝牙耳机,塞到她耳里一支,另一支则塞到自己左边耳朵里,“走吧。”
原来是要一起听歌。
方慈再次在心里叹了句:他怎么这么纯情。
还是一前一后那么走,中间余了四五步的距离。
走到梧桐树道,耳机里才突然有了音乐。
是个很好听的男声,低磁慵懒,咬字有点不清,但隐约能听清几句:
……是你身上的香
……你的眼神滚烫
你让我跌跌撞撞飘飘摇摇
你问我为何执著我无可奉告
单曲循环。
这首歌还挺衬他。
高大的身材,浑身漫着慵懒性感的劲儿。
闻之宴双手插兜,懒懒地跟在她身后。
她今天穿着件很有春天清新气息的柔软长裙,裙摆随着夜风微微扬,一下一下地荡。
荡在他心尖。
偶有车灯扫过,偶有人声经过,偶有路灯落下光辉。
这一切都很远。
闻之宴望着她,突然觉得这好像她在遛狗,于是唇角浮现一抹不自知的笑意。
走过这条梧桐树道,面前是个很小的广场,有带孩子的家长,有情侣,欢笑声也很低,看来是附近居民在这里玩。
方慈正打算停下脚步,回头去问他接下来往哪里走,要不要回去,就感觉到他走近了,接着手被牵住。
掌心温暖干燥,指骨修.长有力。
他没说话,只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经过广场,来到另一处整洁幽静的地方。
这里像是写字楼的后街,这时候一个人都没有。
今天一整天都站着辩论,刚刚又走了一段路,方慈这时候感觉小腿有点酸累,“……要不要坐一会儿?”
闻之宴从裤兜里掏出手帕,给她垫在旁边一个通往写字楼后门的台阶上,“请坐。”
方慈摁着裙摆坐下。
他还在旁边站着,从裤兜里摸出烟,夹在指间,没点燃。
“你的裤兜是百宝箱吗?”
男生的工装裤宽大,好多口袋,能藏好多东西。
听到她这话,闻之宴倒笑了声,“确实是,”顿一顿,“……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带了这个。”
说着从另一边口袋里摸出个很小的方形铝箔质感的薄片,指间夹着。
方慈当然认得出那是什么,面上一热,“……带这个干什么?”
这话给他留了
几分余地,比如,没确切地讲明,这东西是不是用在我们之间。
“备着,”他还是漫不经心地笑着,低嗓很勾人,“……万一你喝了点儿酒,坐我身上跟我发酒疯,我不得帮忙。”
简单直接。
方慈面上热度更添几分,偏过头去,不再理他。
就是这个时候,闻之宴收到了李佑贤发来的信息:
你什么时候回京?我们得聊聊,宋承业今天过来找我,他的想法跟我们预计的不一样。他想通过联姻把方家吃绝户。
他眼睫淡淡一敛,波澜不惊地,把手机收回口袋。
过了好一会儿,方慈还是能感受到他掠过来的视线。
终于,他走上了台阶,去到她身后。
她松了口气,却又听到他说,“过来。”
她回过头,就见闻之宴坐在最上面一级台阶上,许是腿过长,空了一级,球鞋踩在下面第三级台阶上。
“来我怀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