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一直热闹到晚上。晚上的舞会相当于afterparty,更轻松更热闹也更适合年轻人,一些上了年纪的老爷太太不太闹得动,于是去了茶室喝茶,品酒,或者提前告辞。
舞会现场,伴随着现场乐队的演奏,辉煌的灯光洒落,整天都快乐得如同小天使的谢锦珠,正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忘我地跳了三支舞,正准备跳第四支舞的时候,被谢浔之派来的人紧急叫走。
谢锦琦则有目的性多了,端着一杯香槟,逢人三分笑,在这样错综复杂的社交场上游刃有余,春风得意。她时刻牢记自己是集团副总的事实,面对熟人的恭喜,她只淡定地说通知还没下,还要再等等,唯有在没人的时候,偷笑几声,宛如捡到了宝。
谢锦珠嘟着小嘴跟谢浔之撒娇,说慧晚姐姐的男朋友也是外国佬啊,怎么她就不可以呢?说话时还羡慕地看着舞池中,孟慧晚温柔又优雅的身影,饶是谢浔之如此淡定的人也要被她这话气到。
“小丫头,你和人才认识多久?一个小时都没到,你就要和人当男女朋友?”
“哪有....我可没说哦,爸爸你可别诬赖我!”
“珠珠,外国人不行。”
“为什么啊!”
“远嫁不好。你要是跟着去国外了,我和你妈妈去哪儿找你?”
“爸,你也想太多了吧,我只是和人玩玩而已,哪里就谈到嫁人了!你也太草木皆兵了!”
“..............”
秦佳苒拿着饮料路过,听到这父女俩的对话,嘴角的笑意就没下来过。
谢琮月正被一群公子哥架住,七八个人轮流敬他,一句祝福语喝一杯,尤其是池衡,语文考试写作文的时候都没见他如此妙语连珠过。威士忌一杯一杯灌下去,谢琮月到最后也有些头晕。
“早生贵子!诶!这个得喝!”
“对对对,这个必须得喝!”
“哥,不会吧,你这结婚了,酒量越来越菜了!”
谢琮月呼吸中带着轻微熏醉的热气,闻言失笑,明亮的灯光折射在镜片上,那一双沾染了酒精的黑眸越发灼灼,他没有多说,将杯中的威士忌喝完,他到底还是自私,早生贵子的祝福,他没有经过秦佳苒的同意,擅自接下了。
“最后一杯。”
喝完,谢琮月将酒杯放下,找了个极其敷衍的理由把这一群喝嗨的公子哥甩在脑后。
舞会厅是一栋单独的别墅,加上酒窖上下共四层,顶层是阁楼。今晚在这栋别墅里,几乎聚齐了京、港两个豪门圈里所有的年轻人,男男女女在一起,自然会碰撞出许多故事,更何况是这样充满了鲜花和酒精的场合。
酒窖和阁楼都是最佳隐蔽地点。
谢琮月手指掐着一支烟,没有点,穿过一派花团锦簇,衣香鬓影,径直找到秦佳苒。
秦佳苒正被易思龄带着,跟一群太太小姐们拉家常。
她也似乎
被人灌了酒,脸颊晕出红,可还是很乖巧,就安静地坐在易思龄边上,但即是安静,她还是不可避免成为主角。那一身喜庆的金红配色的旗袍款礼服衬得她端庄又大方,不同于出阁的那件嫁衣,这件旗袍是改良版本,裙摆采用荷叶鱼尾设计,跳舞时裙摆旋出的姿态很美。
谢琮月隔着人群看她,见她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捂了捂肚子,嘴角顿时勾出笑意。步伐一刻都等不及,直接走到那一群太太小姐面前要人。
“抱歉,各位阿姨,我先把苒苒带走了。”他玉树临风地站着,那支烟夹在指尖,加上酒劲,目光中有一丝掩不住的贪婪,就这样□□地落在秦佳苒脸上。
秦佳苒被他盯得发软,又不愿在众人面前露怯,只是稍稍瞪他一眼。
一群太太们掩着笑意打趣:“思龄,你家公子真是娶了媳妇不一样咯,这真是啊,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一分一秒也不想分开呢!”
“苒苒魅力大,谢少爷恨不得揣怀里带着走。”
“我知道!因为月哥哥是想洞房花烛夜啦!”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姑娘天真地说着。
秦佳苒臊得脸更红。
易思龄笑着摆摆手:“去吧去吧。”
谢琮月端着谦谦贵公子的派头,跟各位太太们说了失陪,抬手把秦佳苒搂在怀里,掌心贴着她发软的腰肢,轻轻捏了一下。
从晚宴厅出来,晚风温柔拂面,吹散了醉意,眼前是寂静的夜晚,皎洁的月光洒满小径,今晚的月亮格外亮,格外圆,格外有一种天荒地老的感觉。
热闹的世界被他们留在身后。
“是不是饿了?”谢琮月俯靠在她耳边,笑着问。
“你怎么知道?”她愣着看他。
“我看你捂肚子,就知道你饿了。晚上没吃什么吗?今晚的菜挺不错,都是你喜欢的。”
秦佳苒难为情地摇摇头,“我不敢吃多,怕礼服塞不进去。那道乳鸽汤好好喝,我也只敢喝一点点。”
她掐着两根手指,表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