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少有这样孤独,空虚的时候。习惯了身后永远有无数助理秘书管家司机跟着,习惯了前呼后拥高高在上,突然这样踏入温和的夜,有些轻微的不习惯。
他寻了不远处的路灯,站定,点了一根烟。
原本保护在臂弯里的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失宠,被那玉笛一样修长的手指发狠抓握着,毫不怜惜倒悬在空气里,里面多余的水顺着包装纸哗啦啦流下来,浸湿男人矜贵笔挺的裤脚。
被长袜包裹的脚踝感受到凉意,他皱了皱眉,忽然走到一旁的垃圾桶前,毫不犹豫,把花扔进去。
那漂亮昂贵又骄傲的花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怎地突然失宠,又突然进了这又脏又乱的地方。
他无情又冷漠地俯视这束垃圾桶里的花,眼前却无故出现那双眼睛。
哭起来时有倔强和破碎的微光,她也是用这样的眼睛去勾引别人的?
谢琮月冷笑,不耐烦地把烟咬进嘴里,他当时离开的动作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他没有那么跌份,躲在阴暗处,看着秦佳苒勾引别人。
昨天才认识的男人,今天就能扑进其怀里哭。
对他不也是这样?才认识第一天,就假装摔倒引诱他去扶,故作天真懵懂扑进他怀里,也对他哭过。
不是只会对他一个人哭。
“谢先生?”
一声极轻的呼唤在耳边响起。
谢琮月眉心跳动,收回思绪,倏地抬头看过去,只见十分钟前还在别的男人怀里哭的女孩,此时此刻就站在他眼前。
还是那件红丝绒裙,散落在海风里的长发,无声散发着香。
“您怎么在这?”秦佳苒皱了皱眉,不懂他一直盯着自己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若非Chole打电话来问,谢琮月是不是和她在一起,她根本就不想来找他。
“找我?”他低低开口。
“是Chole在找您,她说您一直不接电话。”秦佳苒声音里还有哭过的痕迹,她
压低声音,想藏住这些痕迹。
“她找我,你来做什么。”谢琮月微笑,声音沉得发闷,“是觉得我对你还有用,不甘心放弃,还是你天生就是贪心的女孩,都想要。”
他语速缓慢,像是在审判。
“你在说什么?”秦佳苒抬手将被风吹到脸前的头发撩开,一双眼睛里不可置信。
她听不太懂。
谢琮月夹着烟,一步步踱过来,走到她面前,另一只手忽然扣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仰头,那深冷的桃花眼凝视着她发红的眼睛。
“是哭过吗。”他笑着问,觉得她很会演。
难怪男人逃不过,一个又一个上她的钩。
秦佳苒不懂他突然发什么神经,被他这样扣着下颌,审视着,她觉得自己只是一只即将被割喉放血的猎物。
而他,高高在上,不管猎物的死活。
她直觉感受到危险,趋利避害是本能,抬手打掉他的手,飞快后退几步,“你跟你的Chole回电话吧,她很着急。”
说着,转身就走,可哪里走的掉。
谢琮月轻而易举抓握她的手臂,臂弯箍住她纤细的腰,把人囚禁在怀里。
“谢琮月!”她挣扎地厉害,高跟鞋磕在地上。
谢琮月凝视她的目光忽然一凛,看见她嘴角某个隐晦的地方破了皮。
“秦佳苒!”
他低怒着唤出她的名字。
她怎么敢!
谢琮月听到大脑深处“咣”了下,有什么坚硬而坚固的东西碎掉了,他深吸气,没多想,低头咬上她破掉的唇瓣,另一只手克制地掐住她的锁骨。
用一种荒唐可笑的方式,深而疯狂地辗转在那道破皮的伤口处,像是要洗刷掉别人印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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