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宇文墨和冥洛两人乔装一番,趁着夜色直奔赵家。
赵家的守卫从外面看着并不严实,但冥洛和宇文墨谁也没大意,赵家绝不会这么大意,外松内紧才是常态。
两人避开所有人,将赵家里里外外摸了一个透,并没有发现什么情况,最后只剩了一个地方还亮着灯。
那里便是赵隶荃的书房,此时他和赵英正在谈话。
诺大的赵家除了下人,除了远在边关的赵父,只有赵隶荃和赵英。
“你有些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原本再说另一件事,赵隶荃陡然转了话题。
赵英抬眸,就对上了赵隶荃直勾勾的眼神。
他没想瞒着,便说道,“我在想,齐王会忍到什么时候?是今天,还是明天?”
相比谈论那些已经成既定事实的事,赵英觉得在心里下注,赌凤云肃出手的时间,似乎更有趣。
闻言,赵隶荃也笑了,“他确实不是个耐心很好的人,或许今晚已经来了。”
赵英抬眸看向房顶,眼里竟然还有些许的期待,“顾林乔的命很大,才半个月的功夫,已经恢复了一大半,她的药可真神奇。”
赵隶荃道,“如果不神奇,他们岂会费尽心思的去争夺?”
赵英其实有些不解,“何须这么费劲呢?直接绑了她带走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圈子?祖父,你不好奇吗?”
“英儿,有些事不是你该插手的。”
赵隶荃语气有些不悦,赵英却并没有因此收敛,他看向赵隶荃,沉声说道,“祖父,我不想让赵家被人当成用完及弃的爪牙,那跟凤明业手里赵家无异,何必又费尽心思的去挣扎?”
赵隶荃听到他的话并没有觉得高兴,反而阴沉了脸,“英儿,我将赵家交给你,便是希望你以后处处以赵家为重。”
“比如?照顾好地窖里那个人?祖父见过他吗?您知道吗?那个人已经不成称之为人了。”
赵英缓缓站起来,明知赵隶荃不悦,但半寸都没有相让,“我不知道祖父究竟为了什么,但我知道有些事不搞清楚,贸然行事,只会毁了赵家,毁了所有人。”
说出这句话,赵英自嘲的笑了。
现在的赵家,哪还有什么人?
赵昆已死,赵夫人被关了起来,除了赵隶荃,就剩下他和父亲。
没有别人了。
可就算没有别人,赵英不想自己被当成别人手里的棋子,他必须得找回主动权,不能像赵昆一样,有朝一日被赵隶荃推出去挡刀。
他从来没有认为赵昆死了,他这个独子就安全了。
相反,他会觉得自己更加危险。
“出去!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赵隶荃忽然摔了茶杯,直接将赵英撵了出去,放在从前,这是从来不可能发生的事。
赵英也是第一次被如此对待,但他却松了一口气,仿佛这样才是正常的。
他从刀口舔血的战场回来了,这赵家内宅的战场只会更加激烈,更加的杀人不见血。
宇文墨和冥洛躲在房顶上,看着赵英从书房走出来,没敢靠近一步,但赵隶荃的呵斥声,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赵英走了几步,忽然停下了。
他没抬眸,但眼里染了笑。
果然,一时半会都忍不住。
赵英脚步一变,转身朝着池塘边走去,紧接着就消失了。
冥洛想近身查看,却被宇文墨拦住,他朝着冥洛摇了摇头,冥洛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两人静静的待了一会,然后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离开,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两人在城里溜达了一圈,确定身后无人跟踪后,这才回了顾家。
此时,凤云肃的房间没有光亮,但顾林乔的房间却灯火通明。
两人去时,房间里已经备好了热茶,顾林乔和凤云肃也没有着急追问,等他们歇息够了才开口。
“赵英不知为何惹怒了赵隶荃,被他赶出了书房,随后便去了后花园的池塘,那里应该有机关,他去了就不见了。”
冥洛如实说道,“出于谨慎,我和宇文公子并没有上前去查看。”
顾林乔和凤云肃听完,也觉得他们没有上前查看是对的,赵英那么警觉的人,不该这么放松警惕的,今晚很有可能就是他故意暴露暗道,让冥洛和宇文墨自投罗网。
“赵英和赵隶荃,或许是真的不和!”
沉默多时的宇文墨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凤云肃和顾林乔都觉得很惊讶。
冥洛下意识的说道,“赵英可是赵家未来的家主,赵相爷宁愿牺牲嫡子赵昆,也要将赵英当独子,他们之间怎么可能不和?”
说完,房间里瞬间变得很寂静,冥洛瞬间变了脸,连忙请罪道,“是属下的僭越了,属下不该胡言乱语的。”
这时,顾林乔接口道,“你不是胡言乱语,而是大部分人都会这么想。”
所以冥洛的想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