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我的,二十一岁。”
“接着议啊,都看着我干嘛?”他说完这话,又看了眼鸦雀无声的众人,修长手指撑着下巴,俊逸的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让我想想,刚刚说到哪了?”
“哦,容华仙君曾经路过灵机镇,毁了九张神君……”卫泱一顿,“不对,现在该叫无妄老贼了,对吧。”
“毁了九张无妄的画像,”卫泱继续道,“这里说错了,不是九张,是六张,另外三张,是我毁的。”
他说完这话,两肩一耸,满不在乎道:“好了,想起来了,继续吧。”
在一场诡异的沉默里,终于还是南涯重新点起了话头,并掷地有声地总结道:“容华仙君所犯之错事出有因,然诛杀妖兽,救民于水火之功德却大,因此,本院决定,为此著碑立辞,供长生牌位。”
石头是一早选好的汉白玉,质地坚硬色彩漂亮,光秃秃地立在那,像是一块人死之后任由评说的墓碑。
其实
对于此间的人来讲,除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飞升的人和死去的人,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
卫泱只抬眸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画自己的画去了。
“我不服!”仙门之中,忽然有一道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仙尊!容华那厮分明是屠杀仙门同袍的罪人!”
此语一出,众声哗然。
众人纷纷侧目,可何梁却只盯着卫泱看。
人人都说当初魔尊掳了容华仙君当脔宠,现在看来,卫泱对这位师尊好像也不是怎么上心。
飞升的人已然与尘世无关,可他们却是要实实在在活在这里的,苍梧和清虚都死了,仙门损伤惨重,以后两道之间还不得是卫泱的天下,他们门派本就亦正亦邪,魔界正值用人之际,与其一辈子在仙门被其他门派压着,还不如跟着卫泱。
何梁盘算好,便更加下定决心:“在下当时就在鹿鸣山,我亲眼看到了!”
卫泱手中的画笔终于停了下来。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何梁一眼:“哦?你看到什么了?”
何梁只当他是在鼓舞自己,当即站出来朗声道:“我看到容华仙君杀了那些人!”
“那些弟子被妖兽咬到之后根本就没有死,是容华提剑……”
南涯喝道:“何梁!”
画笔被砰的一声扔到桌上,卫泱:“继续说!”
何梁心中一喜,他果然猜对了,当即道:“就是南昭杀了他们!”
卫泱看起来毫不在意,何梁于是更加得意了。
“鹿鸣山回来绝对不止我一人,大家都可以作证,当时苍梧都说了有法可解,只需拿什么献祭便可。”
“可那南昭听都不听,下手时毫不留情,说明此人就是一届心肠歹毒心狠手辣之人!”
“杀孽漫山!这样的人怎么能受仙门尊崇,就算是到了天上也该到怒火里滚一圈,下十八层地……”
何梁的话戛然而止。
一柄黑色长剑蓦地贯穿了他的胸膛,剑身是翻滚的红色血浪,像是洗不尽的累累杀孽。
一只手猛地拎住了他的后颈,手指冰凉,仿佛附骨的寒蝎,何梁被抓着重重地砸向地面,那人的声音仿佛夺命的阎罗:“继续说啊!”
“尊上!”
“卫泱!”
人们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双目赤红的卫泱与奄奄一息的何梁分开,他师尊不在,南涯自动承担起了师长的责任,将人推到一旁:“卫泱,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卫泱满手都是鲜血,几欲癫狂,正要说话,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唇角扯了扯,又松开了手。
他拎起刚刚没画完的那幅桃花往侍者怀里一扔:“这幅也送你吧。”
说罢,又看了眼自己的手:“沾了点血,别介意。”
“卫泱!哎哎哎,卫泱!”
卫泱回过头,发现追过来的是林松。
“行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他抬脚挡
住卫泱的步子,将手中拎着的两壶酒晃了晃,“喝酒吗?”
*
“来!”
林松给自己倒了一盅,举杯想与卫泱一碰,发现他那里居然已经空了一壶,这人喝得仿佛不要命,林松只得作罢,咧出个笑容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听香阁又排了几出新戏,其中大半都是魔尊和仙君的。”
“这些说书先生……”林松摇摇头,闲聊的语气,“你是不知道,现在你和仙君的话本子在酒肆可火了。”
“他们都说,是你冒犯师尊,掳了仙君做禁.脔,肆意淫.乱羞辱,才让仙君性情大变,以杀证道一念成魔。”
“但我知道不是这样,”林松道,“你是真心喜欢他,这个世上若还有一人护他护到连一句诋毁都听不得,那就只能是你了。”
“我知道你不好受,其实我父母去世很早,小时候我不懂事,总是拉着师尊哭闹,问他我爹娘在哪里?”
“师尊就告诉